,敢在宫宴之上公然迫害葛律良娣!”
葛律良娣?
原本文简觉得,冤枉她致人落水总比捉奸她和齐王私会要好得多,却没想到落水的竟是葛律良娣?
这就复杂了,毕竟对方不仅仅是东宫的女官,还是属国的公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清澈地迎向皇帝的审视:“父皇明鉴!儿臣请问究竞发生了何事?可是葛律良娣在何处落水了?她人现在如何?可有性命之忧?她可曾看清是何人推她下水?”
一连串的问题,既是关心,也是争取信息。皇帝语气森然地哼了一声。
杨皇后抬头道:“你还明知故问?她被人及时救起,呛了水,惊惧过度,此刻昏迷不醒。但她在昏迷前,曾亲口指认一一推她下水之人,是你,太子妃!文简立刻试图解释方才的行踪:“父皇,儿臣方才衣衫被酒水泼湿,是随长宁妹妹一同离席,欲寻地方更换.…”
“住口!”杨皇后厉声打断她:“你说去换衣服,为何连一个贴身宫女都不带?此为其一!其二,长宁早已回来多时,你却迟迟不归,独自一人逗留偏僻池畔!其三,葛律良娣指认清晰!你还想狡辩?!”她越说越激动,似是以往的积怨都要倒出来一般:“亏本宫先前还觉得你懂事了些,没想到背地里竞是如此善妒狠毒之人!杨良娣不过是性子直率些,你便处处与她为难!如今连单纯如同白纸的葛律氏你都容不下,竟要下此毒手!可怜她自小入宫,素来与本宫亲厚,今日竞险些丢了性命。”说着又低头抽泣了几声。
文简听着这连珠的指控,有些荒谬地想起了一句台词一-“臣妾百口莫辩”。她没有百口,可这一张口,却是会咬人的。余光看到齐王李慎的眉头越皱越紧,蓦地离席,上前一步。不管他此刻是想落井下石,还是另有图谋,文简都绝不能让他先开口,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她抢先抬起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道:“父皇、母后明鉴!儿臣.……儿臣确有隐情!此事不方便当众讲明,儿臣恳请父皇、母后准许儿臣单独陈清!”
李慎果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隐情”止住,脚步定在原地。杨皇后满脸不耐:“证据确凿,还能有什么隐情!你若不是早有预谋,为何偏偏出现在那里?分明是狡辩!长宁,你是跟着她过去,你说!”李长宁面上表情几番变幻,正待开口,文简却道:“是儿臣让长宁公主先回来的。”
李长宁是谁的人,她现在又看不清了,不如自己先开口。杨皇后道:“陛下您看,她自己都承认了!”皇帝未及回京,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父皇!”太华公主李宝珍还抱着球,跑到皇帝身边,小脸上满是焦急,“太子妃嫂嫂是那么好的人,到了地府也还惦记着父皇母后和宝珍,她不可能说谎害人的!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您就听嫂嫂说说嘛!”李崇晖看了看小女儿,又看了看跪在下方眼神清正的文简,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好,朕便听听你有何'隐情。”他哼了一声离座而走。
杨皇后纵然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冷冷地瞧了文简一眼,在宫人搀扶下起身随行。
李宝珍扔下球来扶文简,拉着她道:“嫂嫂我们走。”文简握住她的小手,朝她感激地笑了笑,低声道:“宝珍,你真好,还愿意信我。”
这位太华公主在御前的地位她算是彻底领教过了。李宝珍向席间白了一眼:“当然了,你别理他们那些人。”二人一同随御驾而去。
经此一闹,热热闹闹的赏菊宴是彻底办不成了。尽管众人心中好奇得如同猫抓,但在内苑之中不得放肆,也只能纷纷识趣地告退。顷刻之间,方才还觥筹交错的宴会场地,便只剩稀稀落落的几人。齐王妃向李慎望了一眼,自行带着从人去了。李慎却是胸廓起伏,面色冷肃地盯着文简纤挑的背影直至她没入菊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