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私塾里的女学生,也能给奚兰兰等人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学习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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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中秋这日,吃过团圆饭后,苏隅便在院子里摆了个八仙桌,道是难得过节,让苏宜姐弟先把功课放一放,去院子里头赏月吃月饼。
明知看得不是一个世界的月亮,但苏宜还是会想念远方的家人。
不知道妈妈在那个世界过得好不好,眼疾有没有再犯,她离开后妹妹能不能在公司独当一面,有没有再受委屈,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关上门窗偷偷哭鼻子。
林家节前已经来苏家送过了一次节礼,只是那时苏宜还求学未归,在两个弟弟的强烈要求下,林有春又带着他两人提了盒兔子月饼过来拜访苏宜。
林家这几年过得艰难,干什么都没心绪,给两个孩子气的名字也相对敷衍,一个小二一个小三。
小二一见到苏宜眼睛就亮了起来:“上次的书还没有说完,我和弟弟都念了好些天,苏姐姐再给我们讲讲吧。”
林有春在弟弟脑袋上拍了一掌:“没规矩,大过节的,就来使唤人。”
小二捂着后脑勺委屈道:“可过了明天苏姐姐就回去了。”
下次再见到又要好久。
爱学习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情,苏宜抬手制止道:“你别骂他们,还是上次的兵书是吧?正好今晚有空,咱们再讲两章。”
苏缜也闻声走了出来。
自从去年苏宜说他这个年纪喝酒脑子会变笨考不上科举之后,就再没有用过酒水,这会儿带了两壶果子露和炒花生过来,坐下一起来听。
他之前都在书院读书,前两年和姐姐接触较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苏宜讲这些兵书一类的东西,深入浅出又极尽生动,听着听着便隐隐有了一些抛笔从戎的向往,如果让她去帮朝廷去做征兵宣讲,定能讲得人热血沸腾,极具煽动性。
只可惜姐姐是女子,不会有机会进入兵部,也进不了五城兵马司。
说话间,潘太太来带了两盒点心过来家中,对苏宜致谢,道是幸而消息及时,让潘先生能够在新的督学主持岁考前好好准备,临走前又对她道:“你的好处我和先生都记得,你只管放心,日后学里一定会好好顾着你弟弟,过个县试府试都不成问题。”
苏宜点头,一脸的礼貌性外交微笑,“您客气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她还得谢谢咱呢。
近来苏家条件变好,假期几乎顿顿是大餐,几位家长又总怕苏宜在外过得不好,不住劝她进食,弄得她这两天清晨都不得已开始恢复晨跑。
开学前一天晚上回到县城,姨母还专程备了酒菜给她接风,免不了又是一顿大餐。
姨妈还在厨房忙活之时,表妹钟钰一蹦一跳地过来帮苏宜收拾行李:“隔壁姚青青前儿学了几句四书,在我俩面前美呢,姐,你现在都去学院读书了,回来能不能教教我和小琪念书写字呀?”
不到十岁的小表妹有了向学之心,苏宜自然愿意,毕竟她不用考科举也不必晚上回来用功,比在酒楼做账房的姨丈更有时间带着表妹学习。
但这毕竟在姨妈的地盘上,钟钰钟琪又是她的女儿,还是要问姨妈的意见。
苏宜一头扎进厨房,帮着姨妈备菜的同时询问她的想法,可否教表妹读书写字。
虽然钟姨妈还是认可当年父亲的说法,觉得女孩子读书无用,但想着书院学费那么贵,苏宜一个人这半年就要几两银子的花销,还不能像男子那样去去考科举,多少有点吃亏,还不如教一教自家女儿。
想到这里,钟姨妈应了声“好”,而后又道,“你阿娘这几年在苏家过得也不容易,你既教了她们读书认字,日后再来家里,就别让你阿娘再往这里拿钱了。”
其实第一时间听说苏宜为了读书要住在自己家中时,钟姨妈觉得姐姐姐夫这是把女儿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白白浪费钱做无用功,心底隐隐是有些排斥的。
可经过了这短短十几日的相处,她就对这个外甥女有了不一样的观感。
苏宜性格爽利,办事妥帖,每天步行一个多时辰去学堂从不喊苦喊累,还知道尊重长辈,教表妹读书这事第一时间过来询问自己意见,实在是很对她的性子。
虽然林茵也一早跟她说好,亲姐妹明算账,但是苏宜的生活费她是不打算收了。
话说回来,她那姐姐姐夫两口子都是老实人,苏浔苏缜两兄弟也不善言辞,没想到还有个这样伶俐的闺女,到时请泰丰楼的老板娘帮着牵个线,在县城嫁个颇有家底的人家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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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书院正式开课,苏宜去上课时却没有见到贺景辞其人,直到放学回家之时,才在学校大门看见了一早等在那里的贺景辞。
他一见到苏宜便拉住她的袖子,兴高采烈道:“放学别走,咱们去泰丰楼吃饭,我请你。”
上次老板娘将贺景辞拦在酒楼门外的情形还近在眼前,苏宜好奇:“你母亲给你解禁了么?”
怎么这会儿就能大摇大摆去泰丰楼了。
贺景辞邀请她上了马车,絮絮叨叨说起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叔父回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