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解:“这却又是为何?”
周恒道:“她这人…很不一般。”
说罢,便将从前她和段文翰、晁信、戴先生等人发生冲突之后,这些人纷纷倒大霉的事告知了盛祈安,并道最近有好些学生在私下里推断,也许得罪了苏宜的陈院长也离倒霉不远了。
盛祈安迅速抓住重点:“她和段文翰有不小过节?”“是。”
周恒也有些不解,他说了这么多话,为何盛祈安只关心段文翰其人。盛祈安记得,付大人说过,当日送书状告段文翰之人是个身形窈窕的女子,他之前从未往苏宜身上想过,而今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由不得他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说起来,菊瓣本就能提神入药,那送书人用做书签的那枚花瓣,如今还放在他的香囊之中。
秦先生是第一次来上元县城,看什么都新鲜,想要在撰写的游记上面添上几笔,等盛祈安一回来就拉着他出门去逛街。苏宜也从秦先生那里领了自己的活儿,给他最近超喜欢的一本恨海情天狗血小说写批注,写完抄录一本拿去李哲那里换钱,一份买卖两项收益,要不是这本书男主把她气得胃疼肝疼,也算是个不错的差事。她完成两章之后就准备换杯新茶休息一下,结果敲门声也在这会儿适时响起。
苏宜说完“请进”后,就见得李长洲快步走进来,言语急切道:“师妹,你们村里那个潘先生和太太,找到这里来了。”李长洲一听说是苏宜的仇人来访,而先生和盛祈安都不在,还带走了两个小厮和车夫,心里头直打鼓。
他今日只带了一个书童过来,也不知道待会儿干架起来能不能占优势。潘家夫妇能找到这里,苏宜倒是也不意外。毕竟那天大半个林家村的人都到了苏家,目睹了几位大人物的到访过程,每人七嘴八舌的凑上几句,再去书院打探一番,大概也就知道了她的今日行踪。苏宜点头道:“正好我看书也看累了,正打算活动下筋骨,不过还是该先晾一下他们,等一刻钟后再请进来罢。”
扈镖头是散席之后才过来同她说了调查结果,所以潘家夫妇也只听说那天她在宴席上大出风头,结识了好些权贵,并不知她已经弄清退学事情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潘先生站在盛宅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功夫后,只见盛家大门紧闭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那报信童子也再不出来,心中不免越发急躁起来。他也觉得就眼下情况而言,再求娶苏宜实属高攀,奈何妻子一直强调自家大郎模样性格都没得说,自家又是在和松乡中数一数二的人家,没准苏宜会看在年少时一起长大的情谊上,应了自家提亲,不来一趟她怎么也不会甘心。潘先生拗不过太太,只得允了她的提议,陪她一同过来,这会儿一来到盛家就吃了闭门羹,不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就在他准备丢下潘太太独自回乡之际,只听得盛家大门“吱呀一一”一声开启,方才那个书童把着门对二人招呼道:“我们公子说苏姑娘这会儿得闲了,你们进来吧。”
潘太太贪婪地看着院子里一草一木的布置,幻想着等儿子娶了苏宜后,自己也能住上这样的宅子,心情也越发好了几分。她一走进会客厅内就对着苏宜赔笑道:“宜姐儿你可真真儿出息了,今日也是托了你的福,我们才能进到知府大人的私宅中看看。”苏宜坐在上首低头吹着茶水,半个眼神都没匀给这对夫妇:“乡里乡亲的,大老远过来了,不见你们一面实在说不过去,只是不知先生太太今日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还是为着你和大郎的事……
苏宜不等潘太太说完便出言打断道:“我不愿意应这门亲事的事,母亲可跟你说了?”
“说了是说了……“潘太太眼珠子一转,换上用心良苦为着她好的长辈模样,“我想着你娘到底是转述,难免会有说得不清不楚之处,所以想着过来同你亲口说道说道。”
“你和我家大郎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就这么错过了怪可惜的。宜姐儿你可不能因着到了城里面读了书认识了贵人,便再不顾年少相伴多年的情谊。”
苏宜蹙眉。
她和潘家大郎说是玩伴,实则只是年纪相仿又住在同一个村里而已。以前潘太太防村里女孩儿们跟防贼似的,两人见面次数可谓屈指可数,这都能包装成青梅竹马的情谊,简直比她把那个逛花楼逃单跌断腿的儿子包装成为母亲尽孝受伤还要离谱。
脸皮实在厚得离谱了些。
“上回我在村头遇见你家大郎,同他多说了几句话就被你骂回去的事我还没忘。一年顶多就见两三次面,实在称不上相熟,更算不得青梅竹马。“苏宜道,“这事咱们先不提,我心里还有一个疑惑要请太太给我解答。”潘太太笑容愈发讨好:“宜姐儿但说无妨。”“太太拿了潘先生的手书,请家中表姐去我学堂找到院长大闹一场,就是因为怕我在城中读了书认识了贵人后,不愿嫁你那儿子,才急不可耐的下手毁我前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