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沈修闫见状,竞然还脚步快了起来,像是完全看不出来她在躲着他似的,立马喊住了她,三两步就追上了前。
“弟妹,怎么见着我就要走?“沈修闫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大公子。"林书棠无奈转身,颔首。
这沈家脸皮厚是遗传吗?阴魂不散是遗传吗?“听闻昨日弟妹带了一个女子回府?"不同于林书棠的避之不及,沈修闫大有要继续攀谈下去的架势。
“公主赏赐,自是拒绝不得。如今已经还给了她身契,她已离开。"林书棠简明扼要道。
“喔?这么快啊。“沈修闫似有些遗憾,“我还以为,是要送入二弟房内的人呢?″
林书棠面无表情地看他,没再说话。
沈修闫笑了笑,看了一旁的绿芜。
林书棠会意,挥了挥手让绿芜退下。
绿芜福身,走向了不远处的长廊里,距离恰好,可以将这处一览无余。“想好了吗?要走吗?“沈修闫收回盯着绿芜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他这个二弟,还真是将人看管得牢固。
林书棠心颤了一瞬,她早上才生出的念头,沈修闫就又来劝她。林书棠说不出具体什么感受,大概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的舒畅感和不谋而合希望立即实施的兴奋?
“我为什么要走?“林书棠很平静地看他,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了回去。沈修闫这个人素来狡诈,林书棠不信他,毕竟她是上过他一次当的人。他和沈筠简直如出一辙,林书棠在他们兄弟俩上都栽了一次跟头,算是长了一个大教训。
如果有可能,此生都不想再招惹。
沈修闫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兀得笑出了声,理所当然道,“为什么不走呢?”
他垂眼看着林书棠的眼睛,像是有些可怜她,“昨夜我可听说二弟生了好大的火气,静渊居内人人自危。世子夫人哭了一整夜。”“我二弟这个秉性,可没有人能够受得了他的。”“沈筠知道你把眼睛安插进了静渊居吗?"林书棠抬眼看他,也笑。沈修闫怔愣了一息,没想到林书棠关注的点竞然是这里,自己竞然不经意间将把柄递到了林书棠手上。
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修闫弯了弯唇,不见慌张,反而气定神闲,“你不会告诉他的。”“你知道了也好,这也足够说明,我有能力送你走。”“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和他一样,都看不惯对方。能够做让沈筠不开心的事,我就开心。″
没有什么长篇大论,政治相悖,沈修闫的回答幼稚又可笑,却又足够有信服力。
毕竟一个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一个却是被口诛笔伐生母为爬床贱妾的孽种。
“只要一想到他为了寻你方寸大乱,我就觉得甚是有趣。"像是已经看到了那个场面,沈修闫冷硬的面孔浮现一丝笑意。林书棠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有没有信。
“说说看,你能如何帮我?”
“我听说,沈筠要带你去九离山住一段时间?"不意外林书棠会好奇,沈修闫胸有成竹道。
“你只要想办法,不跟沈筠一同出行,我就有办法送你走。”“你要送我到哪里?我的身籍,路引可有安排?”“你……还真是……“沈修闫盯着她,笑了,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只能道,“怪不得二弟将你看管得如此严密。”“少说那些没用的。东西都备好了再来找我吧。"林书棠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沈修闫这个人满肚子阴谋算计,从边关回来定然是没安好心。她是想走,可并不是想躲躲藏藏的一辈子。除非有万全之策,否则她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