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冷着脸点了下头,又去看闻清衍的状态。“在找到两仪花之前,你绝不能再动用破妄之眼的能力了。"医圣冷冷说,“否则你将会彻底瞎掉!”
闻清衍轻轻“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贺楼茵盯着闻清衍的眼睛好奇问:“什么是破妄之眼?”医圣奇道:“你连这都不知道?”
贺楼茵摇头。
医圣解释说:“就是能勘破一切虚妄的眼睛。”听着也没什么稀奇的。
医圣继续补充:“宋家人的破妄之眼修至最高层级,可以勘破命运……未来与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在破妄之眼下皆无处遁形。”听起来有点厉害。
贺楼茵心想,他要是能勘破她何时突破生死境就好了。她轻眨了眨眼,抓住闻清衍的手腕,“走吧。“去做他们的正事去。闻清衍任由她牵着手往前走。
在一片漆黑的天地里,仿佛唯有她是真实存在。“我们要去哪里?"他问道。
贺楼茵回道:“当前是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用星罗命盘算出白鹤令的下落。"她的视线在长街上搜寻,试图唤起上一次来到天荒城的记忆,好找到那间豪华且安静的客栈。
闻清衍问:“那为什么不直接暂住在城主府?"方才裴叙之为表感谢,请他们在城主府小住几日,他好设宴款待,贺楼茵却借口有事拒绝了。贺楼茵见他落后了半步,便也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行,没什么好评价的说:“我可不想跟裴叙之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共处一室。"他那会居然敢对她隐瞒最关键的危险,如果不是为了星罗命盘,她当场就甩袖走人了。闻清衍轻轻笑了起来,附和道:“也是。”四月末,天荒城的海棠花开得正当时,见天色尚早,贺楼茵便放慢脚步慢悠悠在城中行走,路上瞧见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便一股脑买了下来,塞到闻清衍怀中让他帮他拿着。她买了一路,花去了五枚金叶子后,终于找到了那家客栈。贺楼茵大摇大摆走进去,倒出五枚金叶子给小二,“要一间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哦。"小二看着金叶子眼睛都发直,忙不迭领着他们二人去了这间客栈装修最豪华的房间。贺楼茵一进门,便没骨头般往床上一躺,又见闻清衍仍站在一边,便问:“你不休息会吗?”
闻清衍本靠着门站着,听见她说话后慢慢摸索到桌边,又摸着椅子坐下,小心抖平衣袍,微弱说:“我想沐浴,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他有严格履行他们之间的条约,安份做她的情人,但他实在无法在这种诡异关系之下,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擢洗身体。贺楼茵愣了愣,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回避?“她从床前爬起,走到他身前,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拇指按在他柔软的唇上,“你现在是我的情人,对我坦诚相待,不是应该的吗?”
闻清衍耳朵飞快发烫,他想再为自己争取一番,却又想起日前她的手指捏住他舌尖的恶劣惩罚,只得抿紧了唇。
二人陷入了僵持。
贺楼茵盯着青年那双依旧无神的眼,忍不住惋惜,直到闻清衍出声说:″难道你要替我清洗?”
贺楼茵”
她飞快松开手,给他指了下浴间的方向,又恍然想起他看不见,于是好心的搀着他把他推进了浴房,“浴桶就在那边,你自己摸过去吧。“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闻清衍安静在原地站了一会,确认这间小小的浴室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后,才缓慢摸索着找到了摆放在地的浴桶。这家客栈不愧是天荒城最奢华的一家,就连沐浴的水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闻清衍摸了摸,水温……相较正常情况的他应当算是正好,可眼下他的情况实在说不上正常。
自从墟海除欲兽时被她咬了一下耳垂后,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渴望,想要得到她的安抚。
闻清衍轻轻咬住了下唇,自弃般想,他这具身体可真不争气啊。他安静伏在浴桶边,一手搭在浴桶里,待到水温变凉后,直接穿着衣服踏了进去,将脑袋埋进水底,任由窒息感将他淹没。贺楼茵趴在外间的窗户边,俯瞰楼下脚步匆忙的行人过客,嘴里嚼着不知何时买的已经有些变味的糖葫芦,嚼到酸涩的果核后便"呸"的一声吐出。白鹤令啊白鹤令,还有天书啊天书。
她的目光再次落向遥远的北方。
母亲啊母亲,何时能再见你一面呢。
她的糖葫芦吃完了,闻清衍仍没从浴房中走出,贺楼茵也不着急,拿出白鹤令对着烛火研究。可她一壶茶都快喝干了,他怎么还么不出来?她心想不妙,他不会因为看不见一下子摔进浴桶里给自己溺死了吧?她也顾不得研究新到手的白鹤令了,匆忙往怀里一踹,鞋都顾不得穿好,立刻飞奔着推开了浴室的门。却见青年仰躺在浴桶中,双手垂落在水下,手臂未动,水面却荡起波纹。
“你为什么穿着衣服洗澡?"她疑惑问,走近见桶中水已经不再冒热气,又皱着眉说,“水都冷了,你为什么还不出来?”闻清衍听见声音,茫茫然抬头,心中一时无措,甚至忘了将双手挪开,直到她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我……我一时忘记了时间。”这也能忘吗?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掌心滚烫的温度使她忍不住皱起眉。“你发热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