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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乱(2 / 5)

会不可避免的后退。但见贺楼茵一直等着他回答,他默了默,最终说:“那就要你耳朵上的那枚吧。”

贺楼茵摸了摸耳朵,心想他还真是识货,她这对耳坠可是一样价值不菲的法器,哪怕相隔千里,相互之间都能感应到对方。不过……

她想,这样也挺好的,就不用担心他哪天又不听话的到处乱走了。“好呀。"她轻轻笑道,“等会落地我就去找穿耳的工具。”闻清衍点头“嗯"了一声,又问她:“悬枯海边的碧云镇便是我们当初相遇的地方,要去看看吗?”

他离开时,曾用术法将他们当年居住的小院一直维持原样,只是不知道,她见到后又能想起几分从前来?

“可以啊。"见此刻距离碧云镇还有千里之遥,贺楼茵打着哈欠说,“我先睡一觉,到了叫我。"说完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脑袋枕在闻清衍腿上。闻清衍僵着身体不敢动,好一会才慢慢伸出手替她挡住落在眼睛上的阳光。贺楼茵在木鸢的晃动中缓慢进入梦乡,只不过这一次,竟难得梦到了幼年时。

春天,白帝城。

贺楼茵正年少。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满地乱跑的年纪,小小的阿茵却只能整日呆在房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父亲和母亲总是有很多事要忙,兄长也经常不在家,家中下人因她体弱多病,伺候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说话声音大了点就会将这个脆弱的孩子吓出病来可是阿茵想,自己哪有那么脆弱呢。

呆在家中的日子总是无聊,阿茵一天比一天不爱说话了。贺楼家主与苏夫人看得心里着急,但又不放心让这个身体孱弱的孩子去经受外面的风雨。

她太脆弱了。莫说是冷风,就连大了点的太阳都会使她昏昏沉沉晕出一身汗来。

于是在这个春天,贺楼家主做了一个决定,他广召天下名师入白帝城,创办了琼山书院,邀请名门世家的适龄孩童入学。那时闻如危已经年有二十七八,按理说他并不会入学琼山书院,不过贺楼家主想着,这群下至七八岁上至十五六岁的孩子总要有人管着,便允了闻如危进琼山书院做夫子。

闻夫子授琴道,阿茵总是听得昏昏入睡。

没办法,优美的乐曲通常对她来说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催眠。起初,闻如危总会不客气的将她从睡梦中喊醒,但次数久了后,阿茵心底也生出不耐烦来,她不经常说话,费了半天劲也没能表述清自己的意思,心中越来越着急,便直接推了闻如危的瑶琴一把。闻如危没料到这个看似孱弱的孩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不察,瑶琴被推翻在地,琴弦断了数根。

阿茵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想要道歉,但门外贺楼家的侍从听见课室内的动静,急忙推门进来,见年幼的贺楼小姐呆立在桌前,白嫩的掌心不知被何物勒出了红痕,来不及询问便匆匆将她抱去上药了。阿茵在被抱离时心想,回去一定要兄长陪她练习一下说话,她得向闻夫子道歉,她不是故意推翻他的琴的。

等到手上的红痕消退后,她终于从贺楼风那里学会了简单的“对不起"三字,阿茵心中高兴,当下便晃着兄长的胳膊请他送她去书院上课。她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闻夫子的琴艺课。

这一次,阿茵没有打瞌睡,她强提着精神一直等到下课,走到闻夫子身边轻声说:"“闻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闻如危竞看都没看她就离开了。阿茵迈着不算长的腿,急急忙忙追赶他的步伐,终于在书院的荷花池边抓住了闻如危的衣袖,她仰起脸,认真说:“对不起,闻夫子,我不是故意要…要弄坏你的琴的……我可以赔你。"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完了,可等待她的却是淹没身体的冰冷池水,和兄长惊慌失措的声音。为什么呢?

年幼的阿茵想不明白。

她很想去找闻夫子问个明白,但看着母亲一夜变白的鬓角和父亲熬出血丝的眼睛,阿茵最终什么都没说,只安静饮下一碗又一碗的苦药。快一点吧。

身体快一点好起来吧。

这样父亲和母亲就不用为了给她寻药整日在外奔波,兄长也能多陪陪她说话了。

养病的日子总是很无聊,父亲与母亲不再允许她去书院了,兄长因跳入水中救她,也在生着病,害怕将病气过给她,只隔着窗户念话本给她听。这些话本早翻来覆去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阿茵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望着窗户外的桃树,最接近屋檐的枝头开着几朵沾染露水的桃花。好看,想要。

于是贺楼风便每天摘一朵桃花放在她窗边,很快她便攒了十几朵桃花了。这样的日子一直继续到一支梨花出现在她窗边。她疑惑唤了几声兄长,贺楼风却没有回应她,心中奇怪,便搬来的桌椅爬了上去,将脑袋探出窗户,恰好撞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窗户下面那颗脑袋的主人显然没想到屋里人会突然探出头来,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那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只不过看起来比她健康多了。阿茵心生羡慕,心想自己如果也有这样一副健康的身体该多好。怕吓着他,阿茵轻轻问:“你是谁?”

小男孩吱唔好一阵话没说出来,脸倒是红了一片。最后在贺楼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他语速飞快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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