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定音的权力,要想实施必须得到上头领导的同意,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落实下来,最快都得后天。
想到这儿,她也就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但楚松强却摆了摆手,开始追问:“这些都是小事,欢欢你再跟我仔细说说,怎么分区,怎么安排,号码牌又是怎么弄……
光靠嘴巴说不太好描述,楚柚欢就准备去拿纸笔,谁知道就撞上了门口的楚德明,两兄妹对视一眼,后者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还是开口道:“我去拿,你跟爹继续聊。”
闻言,楚柚欢点点头,目送楚德明快步离开,等他拿回纸笔,就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中途还时不时也开口出个主意,最后由他理出了一篇简单的计划书“我这就去找彭社长。"楚松强急急匆匆就要回房间拿手电筒。“这么晚了,人家估计都准备睡了。”
“不行,早点儿去早点儿解决,我这心里才踏实。”见劝不动楚松强,又知道他是个事事把村子放在第一位的性子,楚柚欢便没再劝,一旁的楚德明明显也知道这一点,直接道:“爹我陪你一起去。”“去哪儿啊?"早就在楚德明回房间拿纸笔的时候,楚德山就跟着一起过来了,只是没进堂屋,就在走廊下听墙角,一听他们要出门,立马装模作样问了一句。
“别想跟着去,娘去找隔壁杨婶聊天了,还没回来,你先帮忙烧热水,等会儿我们回来还要洗澡。“楚德明一眼看穿弟弟的心思,快言快语打断他凑热闹的可能。
楚德山一噎,抱着最后的希望看了一眼他爹,可是后者忙着正事,连半个眼风都没给他,唯有那个讨厌鬼在偷着嘲笑他。“笑什么笑!”
真是没良心,亏他还帮她瞒着那个什么许医生的秘密!楚德山冷哼一声,但还是听话进了厨房。
没多久,父子俩出了门,楚柚欢在堂屋坐了一会儿,就先回房收拾了一套换洗衣服,随后进了厨房准备去后院浴室洗澡。甘叶村去年通了电,但也没几户人家舍得用,都还是点煤油灯,厨房有灶火的亮光照明,就没点灯,楚柚欢一进屋就看见了坐在灶台后面的楚德山。“我要洗澡了,小山你能不能帮我提一下水?”平时这种事都是楚松强一手包揽,她还真没自己动过手,在评估了一番自己的力气后,楚柚欢果断开口请求帮助。
“自己没长手啊?”
话是这么说,他起身帮忙的动作却一点儿都没耽误,三两下将锅里的热水舀进木桶里,随后又掺了凉水,估摸着水温差不多了,才帮忙往后院提。楚柚欢端着煤油灯跟在后面,听见这话一点儿都不生气,还被对方那冷脸干活的一举一动给逗得笑眯了眼,等笑够了,才清了清嗓子,回道:“这不是力气没有我们家小山大嘛。”
她故意夹着嗓子,听得楚德山手一抖,水都荡出来不少。“小心点儿,别烫着了。”
水他都掺凉了的,能烫着啥?
“你没事吧?”
她才没事吧?为什么突然对他说这么多的话?就在楚柚欢还要不停絮叨的时候,回答她的是楚德山放下木桶就火速跑开的背影。
楚柚欢站在浴室门口,耸了耸肩,将门关上洗澡。晚上楚松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全然不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被赵春荣叫醒后,昏昏沉沉蹲在走廊下刷牙洗脸。家里的牙粉原本是混在一起装在肥皂盒里共用的,楚柚欢嫌弃每个人的牙刷在里面戳来戳去不卫生,前几天专门用草稿纸折了个小盒子,从里面分了一些出来单用。
薄荷的味道在口腔化开,成功赶走了残留的瞌睡虫,她打了个哈欠,怕“上班"迟到,耽误她见许臣昕一面,于是加快了洗漱速度,等她打扮好坐在厨房的时候,其他人都难得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瞄了她一眼。“我脸上有花吗?”
楚柚欢挑眉,问了一句,就自顾自拿起筷子吃起没几颗米的稀粥,时不时再啃上两口干巴巴的番薯饼,心里无比怀念昨天下午吃的那顿笋子炒肉,只是可惜义诊活动只包中午和下午两餐,早上得在自己家吃。几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只有赵春荣笑着问:“欢欢,娘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弄头发,还怪好看的。”其实不光头发,今天的楚柚欢从头到脚都大不一样,让人眼前一亮,可是你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又说不出来。
“瞎编的,要是娘喜欢,等会儿吃完饭我也给你编一个。"听到夸赞,楚柚欢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心里暗道没白折腾,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原主的衣服在同龄段的乡下女孩子中算是比较多的,但是款式都长得差不多,顶多颜色不太一样,唯有一件去年她缠着赵春荣在县城供销社买的白衬衫不一样。
她就将其穿在了里面做打底,外面再叠穿了一件领口有些大的鹅黄色长袖,一来延伸颈部线条,打破单调感,二来可以用来防晒,天色热了,还能直接脱掉,并不碍事。
裤子则是选了浅灰色宽松长裤,将衬衫全都扎在里面,再拿了一条皮带系在腰间,完美得凸显了身材比例,她也没再穿那双磕毶的解放鞋,把原主唯一的一双小皮箱拿出来套上了。
一头长发全都攀在脑后,只在颊边留了几缕碎发,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干净,中和了艳丽五官带来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