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声清脆的汽车鸣笛声打断了他。白飞飞猛地回头,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停在路边,露出夏宇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没立刻下车,只是靠着椅背望着她,左手搭在方向盘上。
就这一眼,白飞飞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刚才还能稳稳端着的态度瞬间碎成了渣,眼眶先是一热,跟着就红了。她看见夏宇推开车门走过来,黑色休闲裤包裹着的长腿一步一步靠近,风衣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那是她去年自己设计做好寄给他的,当时他还笑说“在那边太热穿不着”,此刻却妥帖地穿在身上。
“夏宇”她想叫他的名字,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刚出口就被哽咽吞了回去。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砸在针织衫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那个捧着玫瑰的男人还愣在原地,看着突然红了眼眶的白飞飞,又看看径首走来的夏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夏宇没看他,径首走到白飞飞面前,停下脚步时,指尖先轻轻擦了擦她脸颊的泪。“哭什么,”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哑,“我不是说过,我很快就回来?”
这句话像是一道开关,白飞飞再也撑不住了。她往前一步,狠狠扑进他怀里,双臂死死圈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风衣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怎么才回来”她的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夏宇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有点事耽搁了,”他低头,唇贴着她的发顶,“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旁边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什么,脸一阵红一阵白,捏着花束的手指紧了紧,最终还是没再说话,转身快步离开了。玻璃门内,几个探头看热闹的同事赶紧缩了回去。
白飞飞还在哭,眼泪把夏宇的风衣领口浸湿了一大片。她想起这一年里,无数次对着手机屏幕想打个电话,又怕打扰他工作;想起昨晚加班到深夜,看着空荡荡的租房;想起刚才被纠缠时,心里那点“要是他在就好了”的念头原来所有的委屈和想念,都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找到了出口。
“好了,不哭了,”夏宇拉开一点距离,用指腹仔细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指腹带着练武的薄茧,蹭得她皮肤有点痒,“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白飞飞吸了吸鼻子,抬头瞪他,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倒像是在撒娇。“谁让你才回来”
夏宇笑了,眼底的温柔漫出来,几乎要把人溺毙。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细细的项链,吊坠是个漂亮的心形字体飞。“我找人做的”他把项链往她颈间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以后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项链扣咔嗒一声扣上,冰凉的项链贴着皮肤,却让白飞飞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不用看,你己经回来了。”
阳光穿过梧桐叶,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保时捷的引擎早己熄灭,只有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轻轻打着旋,像是在为这迟到的重逢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