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虎从屋里出来,叼着旱烟杆瞥了眼:“花架子别练了,今天教你‘十字桩’。”他亲自示范,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双手十字交叉于胸前,看似轻松,却透着股如磐石般的沉劲,“记住,八极拳的桩,是为了把劲拧成一股绳,打出去要像炮弹出膛。”
娜塔莎学东西快得吓人。别人要练半个月才能找到的“沉劲”,她三天就摸到了门;潘坤练了五年才掌握的“贴山靠”,她对着院子里的老槐树撞了十天,就能把树干撞得簌簌掉叶。
马虎嘴上不说,心里却惊得厉害。他教潘坤时,得掰开揉碎了讲发力原理;教马嘉祺,要时时盯着她别耍小聪明;可教娜塔莎,往往只需要点一句“劲从腰发”,她下一秒就能把力道从脊椎传到拳锋,那股天生的身体协调性,比当年的潘坤、马嘉祺加起来都要惊人。
这天练完“八极拳架”,马虎忽然把三人叫到堂屋。供桌前摆着香炉,他点燃三炷香,往祖师爷牌位前一插:“娜塔莎,你愿不愿意做我关门弟子?”
娜塔莎愣了愣,看了眼旁边眼带笑意的潘坤和马嘉祺,挺首脊背:“愿意。”
“好!”马虎一拍桌子,“我马虎这辈子就收三个徒弟,潘坤稳,马嘉祺灵,你——”他指了指娜塔莎,眼里是藏不住的欣赏,“你是头猛虎,好好练,别给我丢人!”
拜师礼简单,磕三个头,敬一杯茶。马虎递给她一本线装的拳谱,上面是马虎手书的注解:“看不懂就问我。”
往后的日子,武馆里多了道充满英气的身影。早晨的院子里,她跟着潘坤扎桩,汗水浸透练功服也不挪步;午时的树荫下,马嘉祺帮她纠正“肘击”的角度,两人时不时切磋得难解难分;到了傍晚,马虎亲自喂招,拳脚相撞的闷响震得窗棂发颤,他骂骂咧咧地喊“再狠点”,眼里却全是满意。
有次潘坤打趣:“师妹,你这进步速度,再过半年该轮到我们喊你师姐了。”
娜塔莎擦着汗笑,眼睛里闪着光:“那我先练会‘铁山靠’,到时候好把你们俩一起撞飞。”
马虎在屋里听见,叼着烟杆笑出了声。他知道,杨老头没骗他,这姑娘确实是块璞玉,遇上八极拳,就像猛虎归了山林,往后的路,怕是要比谁都走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