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理尔总统府的地下指挥室里,空气稠得像凝固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重量。穆萨背着手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屏幕上正实时转播着11号高地上的画面——福克兰身着笔挺的墨绿色将军礼服,胸前“遮天之手”的银色锚形徽章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他的声音通过车载扩音器传遍旷野,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重锤,狠狠砸在穆萨的心上。
“一个不顾民众死活、只谋一己私利的人,还有资格做卡隆国的总统吗?”
“没有!”屏幕里传来士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波顺着显示屏的缝隙溢出,连指挥室厚重的防弹玻璃窗仿佛都跟着微微震颤。穆萨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暗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黑色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眼里只剩下滔天的怒火。
“荒谬!全是谎言!”穆萨突然转过身,猩红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在场噤若寒蝉的军官,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他福克兰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走狗!那些外资公司吸的是卡隆国的血,挖的是我们的根!我查封它们是为了保住祖宗留下的资源,是为了让卡隆人自己掌控命运!这些民众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全被他骗了!”
哈桑将军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得像张白纸,他颤抖着递上一份皱巴巴的战报:“总统先生,前线前线传来消息,福克兰的前锋部队己经抵近城墙,几十辆主战坦克的炮口正对着市区方向我们在城外搭建的临时防线,士兵们士气低到了极点,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福克兰的讲话,甚至有人有人偷偷扔掉了武器。
“议论?!”穆萨一把挥开战报,纸张在空中散开,像断线的风筝般落在地上,“议论就能让他们忘了是谁在三年前打开粮仓,让他们摆脱饥荒?是谁修了公路、建了工厂,让他们有了安稳日子?传我的命令!让守城部队全员集结,半小时后,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对福克兰的部队发起总攻!我要让那些叛徒、那些走狗知道,科理尔是我的地盘,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的!”
“可是总统先生”哈桑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说,“城外守军加上城内可调集的部队,总共只有三万多人,而我们坦克只有西十多辆,全是上世纪的老旧型号,连穿甲弹都没有;重炮也只剩八十多门,炮弹还不够一轮齐射我们和对方的武器装备,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装备不够就用命填!”穆萨一脚踹翻旁边的金属桌椅,“哐当”一声巨响在指挥室里回荡,桌上的水杯摔在地上,水渍顺着地板蔓延,“告诉所有人,谁要是能杀了福克兰,我赏他五百万美金,再给他一座矿山!谁要是敢临阵脱逃,我不仅要杀了他,还要诛他九族!他的父母、妻子、孩子,一个都跑不了!”
穆萨的暴怒像泼洒的岩浆,让在场军官不敢再劝,只能低着头硬着头皮领命。半小时后,科理尔城的东、西、南三门同时缓缓打开,密密麻麻的士兵涌了出来,像蚂蚁般布满了城外的旷野。西十多辆老式坦克在队伍前方开路,锈迹斑斑的炮管对准远处福克兰的装甲集群;城墙后,八十多门重炮勉强架设完毕,炮口高高扬起,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破败。
此时,11号高地上的福克兰正通过高倍望远镜观察着科理尔城的动向,看到穆萨的部队像潮水般出城,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对着通讯器沉稳下令:“空军部队准备,二十分钟后对穆萨的重炮阵地和坦克集群进行精准轰炸;武装首升机编队升空,负责掩护地面部队,防止敌军步兵靠近主战坦克;地面部队分成三个梯队,第一梯队顶住敌军正面进攻,第二、三梯队从两侧迂回,包抄敌军后路,绝不能让一个敌人逃回城里!”
命令下达后的十多分钟后,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六架银色战斗机划破云层,机翼下挂载的导弹泛着冷冽的寒光,像猎鹰般划过科理尔的天空。穆萨的重炮部队刚校准完炮位,炮兵们还没来得及装填第一发炮弹,战斗机发射的导弹就己经落在了阵地上。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焰像蘑菇般从地面升起,重炮阵地瞬间变成一片火海。扭曲的炮管被炸得飞上天,士兵们在火海中惨叫着逃窜,有的被弹片击中,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有的被火焰缠住,在地上翻滚着嘶吼。穆萨在指挥室的显示屏上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他抓起对讲机,对着话筒嘶吼:“防空导弹车呢?!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的!把那些战斗机打下来!快打下来!”
十二辆老式防空导弹车接到命令,冒着炮火向前冲锋,车身在颠簸的地面上摇晃,防空导弹发射器缓慢地转动着,试图锁定高速飞行的战斗机。可这些防空导弹车己是十多年前的淘汰型号,射程不足五公里,雷达还经常失灵,根本无法触及高空的战斗机。反而,一架战斗机一个灵活的侧翻,几枚导弹精准命中防空导弹车,两辆导弹车瞬间被炸毁,履带断裂处冒着滚滚黑烟,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