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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它在哭(1 / 2)

36,它在哭

乌蒙道人踉跄着撞在身后的老槐树上,污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青灰色道袍上洇出大片暗沉的痕迹。

他捂着胸口抬头时,眼中已没了先前的倨傲,只剩下惊惶与怨毒。

“今日之辱,老道记下了!”

他嘶哑着丢下一句狠话,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拂尘上。

那拂尘顿时化作一道灰影,卷着他的身子冲天而起,速度竟比来时快了数倍,眨眼间便消失在远处的云层里,只留下半空中飘散的几缕腥臭血气。

地面上,被法术余波掀翻的碎石仍在滚动,方才斗法时炸裂的火光余烬还在草叶间明灭。

张浪捏着手中的矿泉水瓶,表情非常古怪的看了那被自己喝了大半瓶的水。

回头冲着苏砚秋说。

“苏老师,你应该少吃点儿糖了,你体内的含糖量太高了。”

“你才含糖量高呢!你全家都甜得发腻!”

苏砚秋叉着腰瞪他,脸上却泛着点不自在的红晕。

然后抬起脚,对着张浪的脚面跺了下去。

张浪单脚跳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手捂着脚背龇牙咧嘴。

“哎哟喂!谋杀啊这是!高跟鞋是这么用的吗?你这后跟堪比暗器了!”

苏砚秋眼中满是好奇,望向张浪问道。

“你怎会知晓,水可克制那道人的法术?”

“那道人叫什么?”

“叫乌蒙道人啊。”

“你莫非未曾听过那首歌谣?”

“哪首歌谣?”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响水滩。”

张浪看着赵国平的车拐出别墅区大门,才冲苏砚秋比了个手势。

两人猫着腰穿过雕花铁门,脚下的石板路被晨露打湿,踩上去悄无声息。

别墅的落地窗虚掩着,留了道巴掌宽的缝隙,显然是赵国平走得匆忙没关紧。

苏砚秋伸手推窗时,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心里没来由地紧了紧。

张浪先一步翻身进去,落地时习惯性地扫过客厅——真皮沙发上搭着件西装外套,茶几上的咖啡杯还冒着余温,一切都透着“主人刚离开”的仓促。

张浪鼻子里突然钻进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凉丝丝的,像冰线似的往天灵盖里钻。

他猛地顿住脚步,眉头拧成个疙瘩,二话不说蹲下身,几乎是贴着地板嗅了起来,脑袋左右摆动,活像只循着气味找骨头的猎犬。

“你干嘛呢?”

苏砚秋看得一脸莫名其妙,伸手想去拉他。

“地上多脏,快起来。”

张浪却摆了摆手,声音闷在地板上。

“别说话,这阴气不对劲……是从底下飘上来的。”

他手脚并用地往前挪了几步,鼻子几乎要蹭到地毯。

“往这边走了。”

苏砚秋虽满心疑惑,却也知道他在这类事上素来敏锐,便耐着性子跟在后面。

两人一爬一行,顺着那缕越来越清晰的阴寒气息,竟摸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

石阶上积着层薄灰,显然许久没人踏足。沿着楼梯往下走,阴气愈发浓重,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

尽头是扇厚重的铁门,漆皮剥落处露出暗沉的铁锈,门把手上挂着把黄铜大锁,锁芯里积着灰,却牢牢扣着,将里面的秘密封得严严实实。

张浪直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盯着那把锁眯起眼。

“阴气就是从这里面透出来的,错不了。”

苏砚秋往门锁处凑了凑,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锁身,就觉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门……锁得也太严实了。”

“越严实,越说明里面有鬼。”

张浪从后腰摸出一截细铁丝,在掌心转了个圈。

“看来得费点劲了。”

锁芯“咔哒”一声弹开时,张浪的额角已渗了层薄汗。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铁门——一股刺骨的寒气瞬间撞面而来,像是冰窖里刚劈开的冷风,裹着浓重的阴煞之气,呛得人鼻腔发疼。

地下室里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接触不良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地闪着幽黄的光,把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贴在潮湿的墙壁上扭曲蠕动。

地面积着层黏腻的黑灰,踩上去悄无声息,却能感觉到脚下似有若无的冰凉,像踩着浸了水的棉絮。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立在墙角的那几个一人高的布娃娃。

它们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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