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有啥用?一天到晚吃我的喝我的,净浪费粮食。早死早干净,省得碍眼。”
他说着,抬手挠了挠下巴上的胡茬,眼神斜睨着地面,仿佛提起小兰的死,比谈论天气还要随意。腰间的尖刀随着他晃悠的动作轻轻撞击着皮带,发出沉闷的声响,与他那番冷血的话混在一起,像一块冰碴子,狠狠扎在人心里。
张浪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眼前这男人轻贱女儿性命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冲上去撕碎那张冷漠嘴脸的冲动。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乱。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怒火,眼神冷得像冰。
“范二愣子,我再问你一次,小兰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场,对不对?”
他刻意加重了“在场”两个字,目光死死锁着对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村长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呵斥。
“二愣子!那好歹是你亲闺女,咋能说这种混账话?人家同志问啥,你好好说!”
范二愣子被吼得缩了缩脖子,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恼羞成怒,却梗着脖子犟道。
“我说啥?死都死了,还能说出花来?就是生急病没的,我一个大老粗懂啥?”
他说着,又往屋里瞟了一眼,脚步下意识地往门内挪了半分,像是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