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保安服的大叔也靠在墙边，忘了吹哨子。连刚才笑张浪的小姑娘，都拽着妈妈的手小声说。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好漂亮！”
胡媚娘确实美得晃眼。米白色的衣裙在滑行时扬起弧度，发梢随着她的转身轻轻飘动，她的眼神亮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 那是自出门以来，最真切、最舒展的笑容。
她甚至能轻轻踮起一只脚，另一只脚在冰面上画圈，像天鹅低头梳理羽毛；又或是双臂交叉在胸前，旋转时裙摆散开，像一朵忽然绽放的白茉莉。
没有刻意的技巧，却透着一种天然的韵律，连滑行时带起的风，都像是跟着她的节奏在跳。
张浪趴在栏杆上，早忘了屁股还疼，手里的护腕 “啪嗒” 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他盯着冰场上的身影，眼睛都看直了 —— 原来有人滑旱冰，能滑得像在跳舞，像踩着月光在走。
周围的惊叹声、手机拍照的 “咔嚓” 声，他全听不见了，只觉得整个旱冰场的光，都落在了那个轻轻滑行的身影上。
张浪趴在栏杆上，眼神死死黏在冰场中央的胡媚娘身上，连她裙摆扬起的弧度都看得入了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踩着冰面起舞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张浪，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打算过两天找你呢！”
这声呼喊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拉回了张浪的注意力。
他猛地回头，脖子都转得有些发僵，只见不远处，苏砚秋正穿着一件亮眼的红色大衣站在那里，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购物袋。
张浪连忙直起身，刚才因摔跤沾在膝盖上的灰尘还没拍干净，动作间带着几分仓促。
“苏老师？您怎么也来这儿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和苏砚秋的交情，源于之前一起调查林薇被冒名顶替上大学的灵异事件。
那次合作里，两人一个敏锐果敢，一个细致严谨，配合得十分默契，案子结束后也一直保持着不错的联系，张浪始终客气地叫她 “苏老师”。
苏砚秋笑着走近，也学着张浪的样子趴在栏杆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冰场，随即落在他身上。
“我陪朋友来这边逛街，没想到能撞见你。本来打算过两天给你送请柬的，这下倒省了功夫 —— 张浪，下个月我要结婚了。”
“结婚？”
张浪眼睛一亮，连忙拱手道。
“恭喜恭喜！苏老师，您可真是深藏不露，这喜讯也太突然了！”
他嘴上说着祝福的话，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
“对了苏老师，既然这么巧碰见您，我还真有件事想麻烦您帮忙，不知道您方便吗？”
苏砚秋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好奇。
“哦？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尽力。”
张浪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把胡媚娘想上大学的心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还带着几分无奈补充。
“可您也知道，上大学得走正规流程，要参加高考，可媚娘她…… 她情况特殊，根本没法按正常路子来。这事儿我琢磨好几天了，一直没头绪。”
他没敢说胡媚娘是活了三千年的妖精，只含糊带过 “情况特殊”，怕吓着苏砚秋。
苏砚秋听完，手指轻轻敲着栏杆，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的这位朋友，今天来了吗？”
张浪立刻指向冰场中央，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
“您看，就是那个正在滑旱冰的姑娘，叫胡媚娘。”
苏砚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胡媚娘轻盈地转了个圈，米白色连衣裙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阳光下的侧脸显得格外灵动。她忍不住赞叹。
“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气质也特别。是你的女朋友？”
这话让张浪的脸 “唰” 地一下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心里其实早就把胡媚娘放在了特别的位置，可胡媚娘对自己的态度始终不明朗，他也不敢贸然下定论，只能含糊地 “嗯” 了一声，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砚秋。
苏砚秋在大学里当老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张浪这副窘迫的模样，她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猫腻，却没点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低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这件事确实有些难度，毕竟学校的规章制度摆在那儿。这样吧，我回家和我爸商量一下，过两天再给你答复。”
张浪愣了一下，疑惑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