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再次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 门缝外,是一个比眼前这个广场还要宽阔数倍的巨大广场。
广场上,密密麻麻地跪着足有上千人!这些人身穿统一的灰色长袍,低着头,双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词,声音整齐划一,像是在不断地祈祷着什么。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祈祷的动作和话语。
广场的正中央,似乎有一座高台,高台上似乎矗立着什么东西,因为角度的原因,张浪看不清楚。
但那上千人祈祷时的肃穆与诡异,却像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张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浪的心脏 “砰砰” 直跳,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想要远离这诡异的场景。可就在他后退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突然从身后袭来,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内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个人的身材十分高大,比张浪还要高出一个头,黑袍将他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皮肤都没有露出来,更看不清模样。黑袍边缘似乎泛着淡淡的黑气,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张浪的身体瞬间绷紧,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桃木剑,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发颤。
“你是谁?难道你就是拜月神教的教主吗?”
黑袍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凝固,广场上符文的幽光似乎也黯淡了几分,一股无形的恐惧,开始在张浪的心底蔓延。
空气凝固了许久,黑袍人终于动了 —— 他缓缓抬起头,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那声音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张浪,我真的很欣赏你。或许是你无意而为,可你好几次都破坏了我们的行动,阻碍了我们的计划。说起来,这也怪我,我不应该把你培养得这么出色。”
“这声音……”
张浪浑身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三步,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刻进了他的骨髓里,那是无数个日夜教导他法术、陪他谈心的声音,怎么会…… 怎么会从拜月神教教主的口中发出?
“不…… 不可能……”
张浪的眼神涣散,无意识地喃喃低语,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你是…… 你是我的师父?天机道人?”
黑袍人没有否认,只是缓缓抬起手,将头上的兜帽一点点揭开。
随着兜帽落下,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张浪眼前 —— 头发和胡子早已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嘴角还带着往日温和的笑容,正是张浪以为早已死去的师父,天机道人!
可此刻的天机道人,和张浪记忆中那个双目失明、需要拄着拐杖行走的老人截然不同。
他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瞳孔中闪烁着锐利而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再也没有半分往日的孱弱。
“张浪,看来你还没糊涂到认不出师父。”
天机道人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却让张浪浑身发冷。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拜月神教的教主。栖身道观,装作盲人,不过是我为了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至于收你为徒,最初确实是为了掩人耳目,可和你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倒是真的越发喜欢你这个徒弟了。”
“不…… 我不信!”
张浪猛地摇头,身体晃了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的青石板,指节泛白。
他无法想象,那个和自己情同父子、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那个在他迷茫时指引方向、在他受伤时悉心照料的老人,竟然会是作恶多端的邪教教主!之前所有的温情与教导,难道都是假的吗?
身体里的斗志瞬间被击垮,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失望与痛苦。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地问道。
“这一切……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机道人走到张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容里多了几分野心。
“这一切,不过是我布下的一个局。我本是修行千年的大妖,为了提升修为,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各种办法。可我修行的方法太过残忍,为天道所不容,有一个强大的平衡者找到了我,非要逼我去另外一个世界。我和他争斗,却败在了他手上,万幸的是,我逃了出来。”
“可那个讨厌的家伙一直在找我,害得我不得不东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