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望春拦住。
“娘娘睡下了?”望春唇角笑意压不住,“皇上宠娘娘到这地步,娘娘的地位定然稳固,只是瞧娘娘方才累坏了的模样,着实辛苦,赶明儿我备些滋补的汤水,咱俩一块到娘娘跟前多伺候着。”
“你是娘娘身边的老人,我没想抢你的功,就想给你搭把手,你带带我呗。”说着,拿手肘抵了溪云一下。
“这是皇宫,不是程府,谁能伺候娘娘,哪由我说了算呢?”溪云不置可否,拉起被子蒙住头。
她自己还不知道能陪伴小姐几日,若是运气不好,明日小命便交待在这宫里也说不定。
无人知晓的演武房里,皇帝与姜远连打三百回合。
还是姜远先收兵闪避,骂骂咧咧:“你今日怎么回事?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把人当反贼整啊?我都金盆洗手多少年了,现在是良民!”
皇帝收起长棍,发红的手张合几下。
掌心、虎口不适的灼伤感,尚能缓解,他心底藏着的情绪,却不能。
羞辱程芳浓,把程家在她身上养出的傲骨折断,看到她痛苦,皇帝以为自己会高兴,痛快。
可是,看到她破碎的样子,他感受不到丝毫快意,心口反倒闷郁一口难以言喻的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