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替臣妾暖暖?”佳人在怀,未施粉黛,绯衣雪肤,美似朝露明珠,更难得的是,还变得温柔解语。
皇帝很受用,眼神越加深沉,他清晰地喉结悄然滚动,克制着心口膨胀的悸动,只是低笑一声。
下一瞬,他一手揽过她脊背,扣在她肩头,另一手穿过她裙摆下,托起她膝弯,轻而易举将她横抱起来。
不管是皇帝,还是侍卫,他第一次这般待她。程芳浓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抬眸间,对上他英隽眉眼间的温情,心口蓦地一颤。
这人深藏不露,智谋耐性都让人恐惧,可他这张脸,实在生得俊朗。即便恨极了他,程芳浓也无法厌恶这张脸。她眸光微闪,快速移开视线。
皇帝只当她是怕羞,被她这般情态扰得越发心猿意马。他身量颀长,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转眼间,程芳浓被他放倒在大红衾被上,眼睁睁看着他扯落软帐,紧张得几乎忘记呼吸,只能听到自己急而重的心跳声。“阿浓,今夜才算朕与你的新婚之夜。“皇帝长指蹭过她脸颊,朝她鬓边移去。
帐外特意留着一盏昏灯,暖光透入帐间,仿佛帐内温度也被灯光烘得发烫。皇帝摘下她鬓边斜插的凤钗时,程芳浓忽而握住他手腕,借着他的力道,将身形拉起。
她坐起身,柔顺地依入他怀中:“皇上忘了么?前几日夜里,臣妾说过的,孩儿到来未满三月,胎像不稳,我们不能…”“是吗?"皇帝俊眉微挑,轻轻转动指尖漂亮的金凤簪,“还是你心里在怨朕,恨朕,不愿再与朕肌肤相亲?”
原以为,她会就此学着依附他,取悦他,所以他才将计就计,心甘情愿被她骗。
没想到这无中生有的孩子,现下倒成了她避宠的工具!皇帝滚热的心口,骤然被浇下一瓢冰水,恨得牙痒痒。这个女人,真是他的克星不成?
闻言,程芳浓眼皮猛地一跳。
皇帝未免太敏锐了些,她但凡有逃避的意图,他立马便会察觉。程芳浓急中生智,双臂环抱住他窄而精壮的腰,柔声道:“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问胡太医。”
说着说着,嗓音哽咽:“阿浓只有皇上了。”听她语气,仿佛有无限委屈,哭得人心口莫名发酸发紧。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再给她些时日,她总能认清现实。皇帝攥了攥金凤簪,终于放下,大掌搂住她脊背,轻轻拍着,温声哄着:“别哭了,都是朕不对。”
他不习惯哄人,措辞单调,姿态僵硬。
可有这态度在,便足以让程芳浓松一口气。皇帝还算言而有信,没强求,只是像夜里的侍卫那般,喜欢从身后搂着她,大掌搭在她腰腹侧入眠。
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身侧已不见皇帝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她挪挪身子,调整睡姿。
许是这动静提醒了外头的宫人,望春和溪云一前一后进来,跪在床边叩首谢恩。
尤其是望春,眼中甚至能看到泪光:“多谢娘娘!皇上说,是娘娘提拔奴婢做大宫女,也是娘娘要为我们涨月银。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好好伺候娘娘和小主子!”
言毕,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程芳浓鞋都没顾上穿,亲自拉起她才作罢。“什么小主子?“程芳浓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问。望春看看溪云,噗嗤一笑:“皇上吩咐了,小皇子月份尚浅,不让奴婢们声张。没想到这样天大的喜事,娘娘连奴婢们都瞒着,若奴婢们没照顾周全,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望春越说越后怕:"吃的用的都得格外注意,不成,我得找宫里有经验的老嬷嬷们好好问问。”
溪云眼里也包着泪,不是高兴的,她是吓的,也是为程芳浓委屈。“小姐,您月事不是才来过么?“溪云已拿望春当自己人,便没背着她,“您胆子怎么这样大,这可是欺君之罪,再说,就算真怀上,也不是皇上的啊。”溪云声音压得极低,说出这番话,更是吓得发抖。小姐的月事带一直是她张罗的,所以她比望春清楚。而望春呢,听到这番话,瞬间呆滞,再回想一遍,更是震惊到瞠目结舌。皇后娘娘假怀孕?
孩子不是皇上的,是她理解的那意思吗?!!站不太稳,望春愣愣垂眸,看到自己的双腿在打颤。“溪云,牢牢记住,本宫肚子里已有了小皇子。“程芳浓抬起手,搭在她们肩头,“你们会帮我的,是不是?”
望春下意识点头。
本来她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大宫女,可皇后娘娘心善,竞为了她的心心愿,亲自去求了皇上,这份恩德,她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皇后娘娘要她做什么,她绝不会推辞。
别说是欺君,就算是要她弑君,咳咳,这个她真不敢。程芳浓转向溪云,努力保持心平气和,吐出令她羞耻难堪的过去:“溪云,我们都被骗了,夜里的,从来都是皇上,没有旁人。”没有侍卫,与小姐亲近的,从来只有皇上自己。溪云消化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太好了!程家有救了!”是啊,若非想要力挽狂澜,她怎会继续待在已醒来的猛虎身侧?用罢早膳,程芳浓再出来走动,无人阻拦。爹娘都在宫外,料想宫门她是出不去的,程芳浓想先去看看姑母。可往慈安宫方向走了一小段,她便停下脚步。皇帝定然明白,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