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利落,伸展到指尖,成指腹柔软的圆弧。
五条悟低下头:“啪一一”
就好像从指尖发射一枚子弹,击中了泽川暮的眉心。她确实感受到一股蓬勃但不锋利的气流刮过脸庞,头发像花朵那样被从颈侧吹起,藏在里面的残叶、木屑和闪耀的碎玻璃被冲得七零八落,纷纷扬扬从肩膀落下。她忍不住后缩,闭上眼睛,那股风吹过睫毛,把耳边的鬓发也毛绒绒地吹起来。
泽川暮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确信自己没有因为一个表情被五条悟暗杀。五条悟满意地收回手:“这下干净多了。”“但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泽川暮侧头拍着肩膀上的黑灰碎渣。五条悟没回话,抬眼看着前方的咒术师。
看到五条悟时,那群人当中已经有人想退缩了。泽川暮起身,拍了拍大衣上的尘土,不紧不慢将五条悟护至身前。“你就是五条悟?“神秘头套男声音激动到发抖:“眼睛不错。”五条悟的目光刚从那个穿狩衣的男人身上移开,闻言从一堆咒力图像里挑出头套男:“嗯,谢谢?不过你又是哪只杂鱼?”泽川暮吹了声口哨,为五条悟的发言鼓掌。"你看他拽成这样,明显就是看不起你们,你们尽情地朝他动手吧。“泽川暮将单手插兜的五条悟往前面抵了抵。
五条悟非常捧场地″嗯"了一声,话音尾调扬起:“你们一起上吧。”泽川暮眨了眨眼睛。
五条悟一个大招,把对面咒术师全秒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五条悟的动作犹如演奏乐器,有种闲庭信步的美感,而头套男的叫嚣声还未落下,他的尾音便连同身形一起湮灭在了五条悟的术式里。保护费超级无敌大回本!
空旷的林场里,只剩那个穿着狩衣的男人艰难地喘着气。他闭着半只眼睛,腹部穿出一个大洞,血液滴滴答答几近成下落的一股,在地上汇成一滩粘租水洼。
“肚子上开了一个洞还能活吗?"泽川暮问。五条悟:“如果有反转术式的话就能。不过,他应该是没有的。”五条悟脸上丰富的表情停滞了几秒,蹙了蹙眉,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我是不是见过你?”
“五条家主,我是加茂纪……
“哦,想起来了。"五条悟顿时觉得无聊,屈起手指,对准形容狼狈的诅咒师:“你是几年前叛出加茂家的咒术师。”“等等!"姓加茂的诅咒师语气急促:“五条家主,我并非有意要对上你,我收了一笔能让我有个容身之地的钱,雇主希望我杀了泽川暮。”五条悟挑了挑眉,停下动作,示意这个人继续说。“我收的不算不义之财。"他完好的那只眼睛转向五条悟身后的人,“她并不无辜,也不算什么好人。”
泽川暮嘴巴咧出一个笑:“呦,功课做得还挺足。”“诶一一大叔,我对你的人生观没有什么兴趣。谁想听你的无辜受害者言论啊。”
加茂家的诅咒师看不清五条悟藏在墨镜下的神色,只听到他拉长了调子,尾音里勾着一点微妙的不满。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更何况,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随便审判别人的生命?”
“唉,等一等。”
泽川暮想拍一拍五条悟肩膀,却在方寸之间被阻拦,她惊奇地伸出指头,戳了戳那层透明却无限近的薄膜。
“干什么?"五条悟转过头。
泽川暮收回手指,双手背在身后,对诅咒师扬了扬下巴:“他是加茂家的诅咒师,那个咒术界御三家的加茂?”“是又怎样?“五条悟警惕道。
虽然不至于对泽川暮做什么,但诅咒师的一番话还是在五条悟心里拉响了警钟。
原因无它一一他快要听见泽川暮一肚子坏水咕嘟作响了。“那他不是明济教会的成员喽?”
五条悟点头。
泽川暮向诅咒师走去,“啊,那太有意思了。我们做个交易怎…”五条悟按住泽川暮的肩膀,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别过去。你很想死吗?”泽川川暮只能扬声说:“--你告诉我你的雇主是谁,五条家主放了你,如何?”
姓加茂家的诅咒师以为自己今天必然会折在这里,没有想到峰回路转,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
但即使面对生与死的抉择,他仍是犹豫了半分钟,最终道:“成交。”将脊背吊直的那一口气松懈下来,他的肩膀微微塌陷:“我的中间人告诉我,那人称自己是"牧羊人。”
“哦?他给了你我的资料?你们通过什么联系?"泽川暮饶有兴致。五条悟不满,插话:“我还没同意呢!”
泽川川暮安抚道:“为了尽快找出杀害藤守真的凶手,这是必要的牺牲。你杀了他,我们就只能从海关总务的线索着手了,你也不想这个任务再多拖几天吧?”
见五条悟收手,不再反驳,诅咒师立马回答了问题,生怕两人反悔:“我和′牧羊人′通过′黑池'沟通任务细节,也是他告诉我五条……五条家主此时在京都,而任务目标将会在今天下午抵达取方神社。”“我明白了。你把你的′黑池'账号给我,然后就可以走了。”泽川川暮声音愉悦:“我会亲自告诉"牧羊人',她的计划差点就成功了呢!”五条悟注意到了泽川暮的人称变化,问道:“你们认识?”“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而已。“泽川暮捣鼓着诅咒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