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应该是她离开去找岑宁雯时被人动了手脚,她再问:“那你怎么会那么及时赶到?”
裴湛之沉默,良久施忆听到他回答:
“楼梯里那个男人,他在拖住我,我在电梯里待得久也染上了点药。”施忆愕然。
那他刚才打人的时候还那么有力气,简直在强撑。她再问:“那男人没有拖住你吗?”
施忆明明记得那西装男一直很热情要跟裴湛之攀谈,裴湛之看着她,回答得理所当然:“他是谁,我没必要要跟他说话。”施忆没有话说了。
裴湛之垂睫,其实他还没有说完,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那人撞了她,他才不想搭理他。
“还疼吗?”
“嗯?”
施忆听到男人没头没尾的问话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裴湛之说:“肩膀。”
在电梯里,他看到她被撞到后神色痛苦。
施忆还未回答,她放在包里的手机几乎和裴湛之搁置在床头的手机同时响起,打破所有暖昧寂静,施忆偏头去看,看到裴湛之手机来电显示一一"母亲。”
她眼神瞬间清明,刺痛从心底蔓延她条件反射般推开面前的男人。裴湛之被推开得猝不及防,下一秒,他立马弯颈封住女人的要说出口的话,不给她任何开口拒绝的机会。
“烟花好看吗?”
“那颗白兔糖果我回去捡起来了。”
600分我也拼命考到了,明明你答应我烟花升空的瞬间就跟我在一起。裴湛之控诉:“施忆,你不讲信用!”
施忆承受着他迟来的控诉,内心却千疮百孔,电话还在孜孜不倦地响,屏幕上的来电人仍在持续闪烁。她偏过头去,躲开他的吻,又被他追过来,两人最后精疲力尽。
电话终于平息。
裴湛之去亲她的眼睛,鼻子,侧脸,耳朵,最后温柔吻在她唇,他彻底放弃挣扎,缴械投降丢盔弃甲:
“你不要不要我,你知道的,我没有你不行。”施忆紧咬住下唇,躲开他深情的目光,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珠逼回去,再开口时声线格外平静:
“没有谁离不开谁,裴湛之,我们都不是18岁,10年你的生活里没有我的存在照样……”
10年你都可以忍过去了,裴湛之,为什么不再忍忍。裴湛之满眼通红声嘶力竭:“10年!你还敢提10年!”她知道他这10年是怎么过来吗,他这辈子活到现在除去初到世界的啼哭,就流过两次泪,他觉得男人哭算什么东西,第一次流泪却是在美国,想她一个人在京北好不好,会不会有人像他爱她一样万事顺着她用心照顾她,怕有又怕没有,像个懦夫一样自怜自哀。
第二次就在刚才,时隔10年,他终于又将她稳稳抱着怀里,她没有躲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她,他不争气后怕得像个孩子湿润她的脖颈。“裴湛之别说了,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们不合适!”
裴湛之激动:“什么叫不合适?不合适你刚才让我吻你,你的眼你的耳你的唇!施忆,你就承认一句爱我有那么难吗?!”施忆声音哑得说不出话,她搬出季伯宁,再开口看着他说,不偏不倚一字一句让他承认现实:
“我有男朋友了,我答应季伯宁了,季伯宁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很喜欢他。”
她再狠心开口,
“裴湛之,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是小三,没有道德的小三!”施忆如当年一样羞辱他,甚至用比当年更严重人的语言。裴湛之果然不说话了,整个人定住哑了火,他身体僵硬,双手虚浮就那样出神撑在她上方,施忆趁机快速用力推开他,下床穿好鞋子,拿起包就着急往房间外走。
她的手刚握上门扶手,后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男人追上来从背后抱住她的细腰,施忆腰间一僵,下一秒听到男人说,他声音低哑得可怕,几乎沉到谷底:
“我不要名分。”
我只要你。
施忆整个人不可置信回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