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岳父站到更远处,免得吃到两个武夫抬腿时甩出来的碎土。罗大元聚精会神地看着激烈缠斗的二人,难掩怀念地对小女婿道:“不愧是皇上亲封的侯爷,你爹这身手比他年轻时更厉害了。”萧璃:……“那是您没见过更厉害的人,而且小时候武师傅教他们三兄弟时,父亲也有在一旁偷师。
罗大元:“别听你爹谦虚,当年皇上手里有三千多将士,你爹能护着皇上活着突围出去,就说明他是个有大本事的。”萧璃:……“其实他一直都怀疑父亲是躲在皇上与另外两位大将身后才侥幸留了一命,最多帮忙击退左右、后面的追兵。罗大元还想再夸,忽见儿子闪身避开萧荣的拳风时一拳反打在萧荣的腰背上,直接捶得萧荣歪着身子连退数步。
萧璃意外道:“兄长好拳法!”
罗大元”
因为退到附近而听得清清楚楚的萧荣…”
“您没事吧?"打得太过投入还等着迎接萧侯反击的罗松见对方捂着腰侧难以站直的样子,突然紧张起来,跑过来关心心道。萧荣摆摆另一只手,瞥眼刚刚疑似闪过一抹影子的厨房门口,一边站正了一边朝罗大元调侃道:“当年你武艺不如我,现在却养出了一个能胜过我的威武儿子啊,果然是个习武的好苗子,我没看错!”罗大元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侯爷没认真打故意让着他呢。”另一个就是萧荣年纪大了,论力气与持久都比不过二十岁的年轻儿郎。两个长辈互相谦虚,萧璃走到父亲身边,看着父亲挨了一拳的腰侧问:″您没事吧?″
萧荣低声道:“滚。”
萧璃配合地走了,稍顷端来两盆水请父亲与妻兄洗手洗脸,他来过一次了,知道东西都放在哪。
萧荣根本没想洗,奈何儿子把东西摆到面前了,只得装回体面人。罗松依葫芦画瓢般照做。
“松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在堂屋坐下,萧荣看着罗松正色问道。罗松一脸茫然,他不想种地,却也不知道在京城没有招兵告示的情况下如何进他最想去的京营,至于比京营更难近的御林军,他想都不敢想。罗大元感激地看向小女婿:“元直想引荐松儿去御史台外台当衙役,我看这差事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松儿能不能被选上。”萧荣直接嗤了一声:“当什么衙役,松儿这般体格与武艺,就该去御林军。放心,我知道让你去我的建春卫你不自在,这样,你且耐心等着,我去其他几卫那边看看,有名额就给你要过来,别看伯父官职不大,在御林军下九卫还是很吃得开的。”
罗松其实很愿意,但父亲与妹妹都不想走萧侯的门路,他就想客气一下推掉。
萧荣一把搂住罗大元的肩膀,由衷道:“我跟你爹是过命的交情,你真认我这个伯父,就别给我玩虚的。”
罗松面色涨红,突然跪下去给萧荣磕了一个头:“好,往后您就是我亲伯父,哪天侄儿有出息了,侄儿会像孝敬我爹一样孝敬您!”萧荣大笑着扶起罗松,目光隐晦地扫了眼坐在旁边喝茶的小儿子。要他说,两个年轻人好像投错了胎,罗松才更像他儿子,不过罗松考不了状元,还是继续留着萧璃吧。
当晚如萧璃所料,萧荣在罗家喝了个酩酊大醉根本上不了马了,坐罗家的骡车赶回去未必来得及,父子俩就在罗家住了一晚,次日天亮后直接去了各自的官署。
听萧璃说公爹揽下了哥哥的差事,罗芙没太当真,如萧璃所说,公爹就是父亲的酒肉朋友,许下的海口听听就算了,靠不住。然而才过了一个休沐日,萧荣便喜气洋洋地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御林军下九卫之一的巡城卫新出了五个名额,本来都有新人提前抢定了,但他萧荣一出马,巡城卫指挥立即答应留一个给罗松,只等萧荣将罗松带过去,马上就给罗松登记入册,领一两五钱的月饷。
萧璃:“…按照规矩,御林军缺人该从京营里选精兵补充,原来定好的五人都是京营士兵吗?”
萧荣:“三个京营的,两个白身勋贵子弟,不过那三个京营兵也是早些年被塞进去的勋贵、官员子弟,要么胖要么瘦要么虚,包括新来的两个,都不如罗松够资格。怎么,皇上都默许勋贵、高官往京营、御林军里塞几个人,你萧御史莫非要为了这种事参你亲爹、妻兄还有愿意给咱们帮忙的巡城卫纪指挥一本?”他瞪了眼睛,坐在一旁的邓氏连忙劝小儿子:“这事我站你爹,与其让那些酒囊饭袋占了好位置,不如让罗松顶上,好歹他有真本事。”萧璃:“妻兄若通过这种方式进了巡城卫,那他与那些酒囊饭袋并无区别,父亲真想帮忙,不如引荐妻兄进京营,京营走了三人,同样多出了三个名额。”
萧荣:“…你先去跟你媳妇商量商量,看她中意哪个。”萧璃立即回了一趟慎思堂。
御林军的卫兵要比京营普通士兵多五钱的月饷,皇帝亲兵的身份也更贵重,如果罗芙嫁的是萧琥萧磷,夫君公爹都真心愿意帮忙,罗芙只会高高兴兴地接受,但萧璃身为御史,可以不去管一些皇上默许的官场小陋习却不愿自家人走这种捷径,那么罗芙也不会怪萧璃什么。
“能进京营也很好了,走吧,我同你去跟父亲道谢。”罗芙笑着站了起来。
萧璃不急,拉住夫人抱了一下。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