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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心,低声问道:“您怎么又进来了?”萧璃意外于他的搭讪,一边继续挪草垫一边淡笑道:“过几日你就知道了,不知道也没关系。”

状元郎不说,郝年也不刨根问底,临走前问:“还是每天早上一盆清水?”草垫挪好了,萧璃拍拍手,看着外面好心的狱卒问:“会给你惹麻烦吗?”郝年摇摇头,指着外面道:“狱丞让我多关照您,这次我给您端热水。”萧璃拱手道谢。

牢房里无事可干,萧璃白天就跟草垫杠上了,窗口投进来的阳光移到哪里,他就把草垫挪到哪里,勉强将一大片草垫晒得还算干爽。萧荣、邓氏以及拎着包袱、提着食盒的潮生、青川跟在郝年身后往这边走时,看到的就是一个身穿灰扑扑因衣背靠栅栏背对着他们仰着脑袋似乎在享受最后一片夕阳的熟悉身影。

萧荣、邓氏……”

杂乱的脚步声惊动了只剩肩膀以上才能晒到日头的人,萧璃扭头,隔着一排排栅栏缝隙认出父母的脸庞,面上苦中作乐的惬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背过去整理起仪容来。

邓氏无声地掉着眼泪,萧荣胸口也堵得慌,就算是讨债鬼托生的,也给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他萧荣的种。

郝年打开牢房的锁,提醒说他一刻钟后再来锁门,言外之意,一家人只有一刻钟的团聚时间。

潮生、青川打开包袱,手脚麻利地给三爷铺床。萧璃认出了那床棉被,还是刚入冬的时候,丫鬟们见天气好把冬被拿出来晾晒,夫人很喜欢这床被子的花色,兴致勃勃地说晚上拿来盖,结果盖了一会就嫌热,捂得脸颊红扑扑的,使唤他去橱柜里重新拿一双薄被。“芙儿给你准备的,别看她没来,其实是怕亲眼见到你受苦,哭起来你们都难受。"邓氏见儿子对着被子走神,小声替儿媳解释道,“还有那些肉脯肉干铜灯书啊,都是芙儿想到的。”

萧璃脑海里就浮现出状元游街那晚他跟夫人诉苦,夫人笑盈盈骂他活该的鲜活模样。

骂他活该,但他诉的每桩苦她都记得。

萧璃跪了下去,红着眼眶向父母赔罪:“儿子不孝,叫您二老操心了。”邓氏低下去抱着儿子哭了起来,年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惩罚等着儿子,她哪里还狠得下心骂他。

萧荣听不得妻子哭,转身朝牢门走了两步,背对儿子讽刺道:“该操的心都操了,跪一跪又有何用,怪我们生了你养了你,活该为你提心吊胆一辈子。”萧璃沉默不语。

邓氏抱着儿子的左臂衣袖上却坠下来两滴温热,察觉那轻微的重量,邓氏哭声一顿,随即便朝丈夫一顿数落:“儿子是我生的也是我养的,你不稀罕你走,别在这里打扰我们母子团聚,听你说话就晦气!”萧荣…”

他气冲冲地跨了出去,走出十几步才停下。铺好被子摆好铜灯夜壶等物的潮生、青川也识趣地走了,将牢房留给母子俩。

“别听你爹嘴硬,其实他跟我一样心疼你。"骂走了丈夫,邓氏又在儿子耳边说起丈夫的好来。

萧璃反抱住母亲的肩膀,笑道:“儿子知道,每次看到父亲因为我在满朝文武面前下跪,儿子也心疼他。”

邓氏泣不成声。

时间有限,萧璃低声交待母亲:“弹劾太子前我给芙儿写了一封放妻书,若年后皇上罚我流放,若过段时日芙儿求去,还请母亲父亲不要为难她,那些职礼也都让她带走吧,算是您二老替我补偿她了。若芙儿愿意留下,就请母亲当他从未听说此事,尤其不要告知父亲。”

邓氏一怔,意识到儿子弹劾太子时就存了死志,再次泪如决堤。“好,娘答应你,你尽管放心,无论芙儿走不走,娘都会把她当亲女儿照顾,至少侯府里面谁也别想欺负她,你爹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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