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剑刃上流淌的星光也随之明灭不定,险些控制不住,直接一道星芒将这污秽之地连同其中的存在彻底净化、湮灭!
然而,就在她杀意升腾的刹那——
“哐当!”
破庙内,那盏维系着唯一光明的油灯,被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邪风猛地吹倒!灯油泼洒出来,遇到明火,“呼”地一下引燃了干燥的草堆,瞬间腾起一簇幽蓝色的火苗,并迅速蔓延开来!
“啊——!”
那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猛地推开了身上的黄狗,手忙脚乱地想去扑打火焰。火星溅到她破烂的衣袖上,立刻烧出几个焦黑的窟窿。
但那黄狗似乎被骤然亮起的火光和妇人的动作彻底激怒,它非但没有逃离,反而龇起惨白的獠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一双狗眼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赤红的光,死死盯住了刚刚还与其纠缠的妇人。
“滚开!你这孽畜!”妇人又惊又怕,顺手抓起地上一根粗陋的木棍,朝着黄狗打去。
然而,她的动作彻底点燃了黄狗的凶性!它猛地人立而起,以与其体型不符的敏捷和力量,狠狠扑向妇人!血盆大口一张,精准而凶狠地咬住了妇人试图格挡的手腕!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隐约传来。
“啊——!!!”妇人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锋利的犬齿瞬间撕裂皮肉,刺穿骨骼,鲜血如同泉涌,顺着她的手腕汩汩而下,滴落在下方燃烧的草堆上,发出“滋滋”的可怕声响,混合着皮肉烧焦的臭味,形成一股更加令人作呕的气息。
妇人痛得浑身痉挛,涕泪横流,拼命挣扎扭动,想要摆脱黄狗的撕咬。她在燃烧的草堆上翻滚,粗布衣裳被火星点燃,露出下面布满青紫抓痕和污秽痕迹的皮肤,整个人狼狈凄惨到了极点,哪还有半分之前的迷乱,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与痛苦。
廉贞站在阴影深处,眉头早已拧成了一个死结。眼前的景象飞速演变,从令人作呕的淫秽,瞬间转向血腥残酷的虐杀。她虽极度不齿这妇人的行为,视其为凡间伦常崩坏的象征,但身为星君,目睹生灵在她眼前遭受如此酷刑,见血光飞溅,终究无法真正做到心如铁石、袖手旁观。
她指尖星芒再次凝聚,准备挥出,强行分开这疯狂撕咬的野兽和濒死的妇人。
可异变再起!
那死死咬住妇人手腕的黄狗,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猛地松开了血淋淋的大口,放弃了到口的“猎物”。它夹起尾巴,浑身肮脏的皮毛剧烈颤抖,转向破庙那黑洞洞的门口方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混合着极度恐惧和警告意味的、压抑的狂吠。
廉贞心中一动,立刻循着黄狗恐惧的目光望去。
只见庙门外的阴影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男人,身形瘦高,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粗布包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着一张僵硬的面具。月光偶尔透过云隙,照亮他半边脸庞,肤色是一种不健康的青白,眼神空洞,却又在深处隐藏着一丝令人极不舒服的、阴恻恻的气息。他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教书先生,带着一股陈腐的死气与冰冷的算计。
“呵……”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声音又冷又尖,如同铁片刮过陶器表面,在这充斥着惨叫、犬吠和火焰噼啪声的破庙里,显得格外刺耳。“你这妇人,真是不知死活,竟与这不通人性的牲畜做出这等丑事。若是传扬出去,你那位老实巴交的丈夫,在这十里八乡,怕是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他缓步走进庙内,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那妇人见到他,如同见到了索命的无常,本就因失血和疼痛而惨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金纸,挣扎着向后退缩,想要躲到燃烧的草堆后面去。
“躲?现在知道怕了?”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妇人散乱肮脏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面对着自己,“你做得出这等下贱勾当,还怕被人看?告诉你,我已经让人去给你那好丈夫报信了,算算时辰,他正往这儿赶呢。你说,待他亲眼看到你这副模样,看到这庙里的光景,会作何感想?是会心疼你,还是……恨不得亲手清理门户?”
“不!不要!求求你!别告诉他!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妇人发出绝望的哭喊,眼泪混合着脸上的灰泥、血污,纵横交错,模样凄惨可怜至极,与之前的放荡形骸判若两人。
而那条之前还凶性大发的黄狗,在男人进入庙宇后,竟吓得蜷缩到了最远的角落,将脑袋埋在前爪之下,发出呜呜的哀鸣,连看都不敢看那男人一眼,温顺得如同待宰的羔羊。
男人冷笑一声,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甩开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