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裴玄知放下茶壶,目光落在叶浅宁微蹙的眉间和那双努力掩饰却仍透出些许烦闷的脸上。
他声音放缓了些:“殿下眉间愁云不散,可是还有心事?”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戳破了叶浅宁强撑的淡定,她在李双全面前不能泄气,在徐州不能泄气,因为这一路都要指着她撑着。
如今到了长安,裴玄知又是信任的聪明人,于是这口气就因为这样的放心而泄了下来。
叶浅宁叹出一口气:“我是觉得当储君太难了,徐州饿死那么多人,只是因为我那几个兄弟想和我争皇位。”
“我就一个普通人,这次徐州之行,手上沾了不少人的鲜血,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事情在等着我。”
叶浅宁碎碎叨叨的说着这一路的事,压力大的时候,她话就特别多,好像说的话越多,压力也能随之减少一样。
裴玄知没有出言打扰,就听着叶浅宁的絮叨,他看出叶浅宁的絮叨是因为不安,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这位皇太女殿下今年也不过十九而已,女帝为了帝位的纵横之术,实在对皇太女关心太少了。
“殿下,恐惧并非懦弱。知险而慎行,方能长久。您已做得比许多人预想的都要好。”
他看着她,目光沉静而有力:“这条路固然危险,但您并非独行。裴家既已选择辅佐殿下,便不会让殿下独自面对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