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路明非烦躁地拍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上,心说果然不能把喜欢的歌设置为起床铃声,不然再好听也会变得讨厌。
“以后再用歌当闹铃,我就把自己耳朵扎聋”咕哝着,他慢慢把脑袋探出被子。
然而即将拥抱清晨的眼睛却依旧被遮挡着,看不太清东西,于是他努力地聚焦,才终于发现自己脸上边还有一张脸。
是一张精致而小巧的脸,白得象是透明,淡淡的金色睫毛又长又浓密,稍微盖住了其下宝石般澄澈的蓝眼睛。
嗯,起床前的第二件事,意外的不是打哈欠或伸懒腰,而是和面无表情的俄罗斯女孩四面相对么?
不过这个距离是不是太近了?先不说彼此的呼吸打在脸上痒痒的,要是谁不小心打个喷嚏,岂不是会很尴尬?
“早啊。”路明非说。不管怎么样打招呼是错不了的。
“早。”零点点头。她从路明非身上的被子爬起来,然后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路明非在床头的手机。
“我们今天是去哪儿来着?”路明非问,同时终于有空间能够伸个懒腰。
“仕兰中学。”零回答,同时爬到床边缘,将穿着小白袜的双脚重新塞回毛绒拖鞋里。
“啊对,看我这记性,忘了咱们已经回国了!”路明非一拍脑门:“辛苦你了,一个人把我从阿美那边拖回来。”
“恩。”零又点点头,将一套折叠好的仕兰高中校服放在床边。
“谢谢,你先出去吧,我洗漱完就去给你热牛奶—哎哎哎?!”
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重量骤减,被子离自己远去,接着一阵清凉,睡衣和睡裤也消失了踪迹!
“慢慢慢慢慢!”他惊得赶紧背过身,一手捂裆一手“停车”:“零同志你是否清醒?你又从哪儿学了些什么完全用不着的女仆知识吗!“
“为了正常的效率,这是必要的牺牲。”零只是如此回道,将手中的睡衣睡裤随手一扔。
看着肆意舞的贴身衣物,路明非忽然有种应景地“咿呀!”一声的冲动,因为但凡角色互换,现在就是恶质少爷调戏弱气女仆的戏码。
“什么——牺牲不牺牲的——”但他还算临危不乱,用合适的逻辑捍卫着自己大概并无多少分量的“春色”:“我的时间计算得刚刚好,慢慢起床是能赶在早铃时进教室的!”
“你需要一些改变。”零回。
“达咩!”
路明非强硬地从床上站起,表达自己誓死捍卫赖床权力的决心,然后就又猝不及防地两脚一空,直挺挺地栽回去。
接着就是柔嫩的小手一路攀岩过来,又带着校服的质感左右腾挪,他只觉得稀里糊涂晕头转向,以及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好象都被碰了一遍后,就已经是穿好全套校服的状态了。
下一秒,他便被推着进了卫生间,呆呆地拿起了早就挤好牙膏放在一边的电动牙刷,开始懵逼地洗漱。
洗好,打开房门,客厅是经常刷新的,在瑜伽垫上做拉伸的麻衣,厨房就陌生了,竟然是系着围裙在忙忙碌碌的零?
“不好!火下留锅!”本能的危机感瞬间袭来,让路明非赶紧朝厨房奔去。
却正好撞见端着餐盘出来的零。
她轻飘飘地从路明非身边经过,然后熟练地把吐司、鸡蛋、牛奶、粥、包子油条等早餐一一摆上。
路明非愣神间已经坐在了餐桌边,一手被塞了筷子一手被塞了勺子,再呆呆地看着自己脖子被围上餐巾。
一旁的麻衣见早餐好了,也高兴地坐在旁边。
她瞅瞅路明非的围巾,觉得新奇,便也耍宝似的拍拍桌面,叫嚷:“女仆小姐,我也要餐巾!”
没有回应。
路明非同学还在进行着宕机状态下的自动用餐程序,女仆小姐则坐在她对面,边看着他边吃自己盘里的早餐。
“恩?我声音太小了?女仆小姐,我也要!”麻衣又喊一遍。
依旧没人理她。
“我说!我—也—要—咿呀!!”
“咚”地一声响,麻衣被大力插在自己面前的叉子惊得一抖,随后快速瞥了眼好象什么都没做的零,不禁冷汗直冒。
“奶奶滴,这小妞居然能见色忘义到这种程度吗——算你丫狠—””如此后怕地嘀咕着,她赶紧用盘子装了点吃的,灰溜溜地缩到茶几那儿去了。
用完早餐,路明非下意识起身,又立马被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的零按回去,被用餐巾仔细擦擦嘴后,才又被拔起来。
他扭头,看见书包就在玄关那儿的柜子上,便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本应该在收拾碗筷的零也在玄关换起了鞋,也拿了包要出门的样子。
路明非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