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绯村折纸彻底愣住了。
她思考了大概有一分钟,愣了许久,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拿不下决定也没关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方泰的性格就是这样,非常惜才。
绯村家族目光短浅,蠢笨,是他们的事情。
只要能够为我所用,就算是樱国人,又如何呢?
那天,绯村折纸带着这张名片,走出了虹翼。
她抬起头,看向了天空,眼神一阵飘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夜晚,在河边散步。
绯村折纸想了很久……她总觉得,好象就这样,其实也挺不错。
于是,她便拿起了方泰递给自己的那张名片。
“绯村小姐这样的美人,当初为何离开樱国?莫非是来夏国寻求真爱的?”
刀剑学府当中,一位身着虹翼制服的中年男子搭着油腔滑调过来,看着绯村折纸。
刀光乍现。
她的刀尖已抵住对方喉结,瞳孔骤缩如寒冰碎裂。
绯村折纸看着眼前的挑衅者,眼睛冷的像冰一样。
男子立刻被吓出来一身冷汗,他吞了吞口水,看着绯村折纸:“抱……抱歉,绯村小姐,我只是开个玩笑。”
绯村折纸听后,眼神依旧漠然。
她将长刀收了回去,便从众人的目光之下离开。
这已经是她来到刀剑学府作为太刀教师的第七年。
已经是太刀这一种类里,不可多得的高级人才了。
在这里,她没有多少朋友,甚至连熟人都没几个,唯一算得上关系不错的,只有一个东方极。
那还是创建在东方极话痨的性格上。
今天,对于她来说,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
因为绯村折纸所谓的“家人”来到了华夏,前来查找她。
暴雨将至的黄昏,门外雷声闷响。
绯村千叶此时已经长大了,今年的他也已经21岁,从外貌上来看,他的虽然五官有些象他姐姐,但长相的好看程度却远远不如。
茶烟袅袅中,千叶跪坐于竹席,折纸背靠刀架站立,太刀刀姬“破云”斜倚身旁。
窗外樱瓣被狂风吹卷,粘在窗棂上如血滴。
千叶穿着绣有绯村家纹的羽织,折纸却是一身属于虹翼的制服。
见到了绯村折纸的穿着之后,绯村千叶深呼吸了一口,紧紧地握住了手。
千叶双手奉上漆器茶碗,指尖微颤:“姐姐,京都的樱花开了……父亲临死之前望着庭院说,最盛的那株……缺了赏花的人。”
茶碗推至折纸面前,碗底压着一枚褪色的樱花银簪。
绯村折纸看到了这一枚樱花银簪。
这是母亲的遗物。
折纸未接茶碗,目光扫过银簪。
“绯村家需要的是刀,不是花。”
她的左手无意识摩挲刀柄绷带,练刀的浅旧伤疤在袖口若隐若现。
绯村千叶突然伏身叩首,额头抵住竹席。
“他们逼我来的!那些长老……说姐姐您的剑道天赋不该断绝!说您依然可以为绯村家族发光发热。”
抬首时,绯村千叶的眼框赤红,却扯出讥讽的笑。
“多可笑……他们恨您叛逃,却又挂念您的天赋!”
绯村折纸骤然握刀,刀鞘撞地发出铿响。
“我与绯村家族的关系,七年前就断绝了。”
窗外雷光乍亮,映亮了她瞳孔中一闪而逝的神采。
千叶,跟跄站起,抓住折纸袖角嘶吼。
“那就当是救我!长老们立了毒誓——若带不回您的承诺,便让我生不如死……”
“千叶我毕竟是您的弟弟……现在,您要看着我生不如死吗?”
听到这里,绯村折纸愣住了,她看着绯村千叶,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她唯独放不下的……
就是这个弟弟。
绯村千叶的待遇处境并不比自己好,他也只不过是家族的棋子罢了。
小时候的时光里,绯村千叶对自己一直很好,每次有什么东西,都会想着姐姐。
只是没有想到,家主竟然会这么决绝。
绯村折纸愣了愣,但还是捏住千叶手腕逼他松手,力道之大令骨节作响。
“绯村家的男人,只会用女人当盾牌么?”
她甩开他后退半步。
却在瞥见他绝望眼神时指尖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