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教诲,孙儿谨记于心,定当引以为戒。”成景翊垂首拱手,神色恭谨地应下,心头却已雪亮,
对于父亲卖官鬻爵一事,祖父绝不会轻易放过。
成尚书浸淫官场数十载,于察言辨意一道早已纯熟。成老太爷此话一出,他心头便骤然一紧,高高悬了起来。
这世上,谁没做过几件亏心之事?
更何况,父亲当年自请外放,所赴任之地尽是常人所避之不及的穷山恶水、匪患横行之处。
在此等地方想要站稳脚跟,做出政绩,又怎能不行些非常之法?
他就不信,父亲的手上干干净净。
“父亲,儿子知道此事有错。可您想想,在这局势复杂的朝堂之上,谁人没有几个党羽亲信?若真成了孤家寡人,便如孤舟行于沧海,稍遇风浪便有倾覆之危,实难善终。”
成老太爷:“我当年做的,便是孤臣。不结党,不营私,也未曾因此便丢了性命。”
成尚书一时口不择言:“那是因为您效忠的是荣后!荣后之势如日中天,何须您再结党?她本身便是最大的党派,压得朝中其他势力根本抬不起头!”
“更何况,永荣帝性情软弱,面对羽翼已丰的荣后,根本无力制衡!”
一时间,成老太爷觉得他像是听到这辈子最可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