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究竟是受谁指使?”
“还是说,你如今终于悔了?发现自己不惜将整个宴家踩在脚下,沦为上京笑柄,也要嫁进永宁侯府这条路……根本就是一步错棋!”
“那裴临允算个什么东西!”
“就你这般病急乱投医,慌不择路地从宴家,跳进一个火坑,竟还把个死人当成了救命稻草!”
宴嫣缓缓直起身,语气平和,还染着些许笑意:“父亲说笑了,女儿确是回来侍疾的,何来指使一说?”
“莫非父亲在官场日久,已惯于以最晦暗的心思,去揣度他人的善意了?”
“您怎么就不信女儿呢……”
“至于悔……”
“女儿此生最不后悔之事,便是拼死闯出了宴家这道门。”
宴大统领怒斥:“执迷不悟!”
宴嫣却不为所动,反而迎着他的目光:“看来,父亲的伤是好全了。”
“那您故意放出伤势加重的消息,所图为何?莫非就是想将这“不孝”的罪名,扣死在女儿头上?”
“还是说,父亲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亦或者是,父亲是想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搭救深陷泥潭的永宁侯身上。”
“毕竟……”
宴嫣刻意顿了顿,方缓声道出关键:“父亲与永宁侯虽表面疏淡,实则私交甚密。如今想要救他,倒也在情理之中。”
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然而欲得虎子,除了亲身入局,更需先抛出足以引虎出洞的诱饵。
既然死不了,那就反复蹦跶便是,总能从她父亲口中,探出些东西来。
宴大统领瞳孔骤然一缩,厉声喝断:“休得胡言!”
旋即,强压下翻涌的心绪,语气转为冰冷的警告:“若想求我为你那公婆奔走,就收起这些阴阳怪气的腔调。”
宴嫣:阴阳怪气?
谁?
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