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之重任。”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淮南突发民乱,臣之兄长……不幸罹难于暴起的灾民践踏之下,最终尸骨无存。”
“那些年,臣亦曾深信这番说辞。”
“虽心怀悲痛,却也只能以兄长是为大义而死来聊以自慰,并视其为我辈楷模,激励自身入仕当为民请命。”
“但就在前些时日,臣偶然从家父永宁侯的生母口中骇然得知真相……”
“那场、那场血腥、惨烈,甚至间接致使淮南瘟疫迟迟未平的民乱,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其唯一目的,便是取臣兄长裴惊鹤的性命!”
“臣之兄长何其无辜。”
“死在民乱里的百姓,何其无辜。”
“那些因疫病迟迟没有研制出行之有效的方子而丧命的淮南疫民们,又何其无辜。”
“此乃家父永宁侯生母之亲笔口供,及臣女依其线索所查得的相关涉案证据,在此郑重呈于陛下。”
“伏请陛下御览圣鉴。”
言及此处,裴桑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压抑的泣声:“臣女今日敲登闻鼓,要告的,是臣女的生父,永宁侯。”
“臣女深知,子女告父,乃大不韪,属十恶不赦之列。”
“然此状,臣女非告不可!”
“臣女生母与兄长的死,皆与永宁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就连臣女自幼流落在外,几经生死,也皆因他之故。”
“即便这桩桩件件的私仇可以隐忍,可以念及亲情缄口不言……那淮南万千百姓所承受的苦难,又怎能轻易勾销?此等滔天之罪,天理难容!”
“求陛下重查臣之兄长裴惊鹤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