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的模样如出一辙,甚至颇有种青出于蓝之势。
这到底算是什么?
算是妇唱夫随?
“裴卿,贤臣可不是你这般作态。”
“你费尽周折入主女官署,所求的,莫非就是做一个巧言令色的弄臣?”元和帝打趣道。
裴桑枝神色一正,恭声应道:“陛下明鉴,臣方才字字皆出自肺腑,绝无虚言。”
她躬身再拜,续道:“陛下若觉臣言有过誉之处,可遣顺全公公亲往市井探听。上京百姓对陛下之爱戴,早已有口皆碑,皆是发自内心,心悦诚服。”
关于圣上在民间的威望,她已审慎地揣摩过。结论便是,民心所向,断不至于让她这番话落空。
元和帝闻言,挑眉一笑:“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
说话间,他摆了摆手,语气随和:“罢了,朕不与你计较。”
“在这朝堂之上,你有反击之力,总好过被那帮老臣逼得毫无招架之功。”
“他们既用得民心,你为何用不得?”
“能用,且善用,方是上策。”
“不过,今日在华宜殿发生之事,那帮老臣们怕是会在心中记恨于你,朝堂之上的势力盘根错节,朕也不好过于明显地偏帮袒护于你。还有,那些老臣们虽有私心,但有些话还是没说错的。淮南惨死的百姓家眷,其恨意必然难平。若民乱一事真有蹊跷,届时……”
元和帝点拨之意明显。
裴桑枝斟酌片刻,方轻声应道:“陛下,若以结果而论,微臣此举……不知能否算作‘大义灭亲’?”
在适当的时候,不妨略施苦肉计,这或许是平息淮南民愤的有效之法。
元和帝的目光定定地端详她片刻,眸中已是了然,方淡淡道:“懂得取舍,能豁出去,便是你的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