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才能瞒过权衡。这时,贺楼茵起身离席,走向审判台,从闻清衍手中取下权衡,放在自己手腕上,对申仲轩说道:“申道主,既然确认闻二公子身上并无魔源,那么下一个被审判之人应当是我了。”
申仲轩不满皱眉,多问几句都不行?难道他俩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朗声道:“请贺楼小姐回答,你是否有勾结不老城?”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指控。
不老城不仅是魔道盘踞之地,更是魔神信仰广泛流传之地。那里的人不信道门“道”,只信魔道的“道”。他们认为五方山底下那只天魔是天地本源的化身,是万物一的””。
但却也是那只天魔,毁灭了这片大陆上最后一个王朝。贺楼茵依旧淡然,她抬起眼与申仲轩对视,轻笑着说了声:“是。”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够在场人听清。
一瞬间,四座哗然。
就连闻清衍都瞪圆了眼睛,他刚想出口替她解释,袖中的春生剑轻轻戳了他两下。
不要打扰主人的计划。
闻清衍感应不到春生剑的想法,仍然准备出声辩驳,可他才刚发出一个音节,骤然手臂上一紧,随即掌心泛起细细痒意。【不要】
闻清衍愣了一下,缓慢闭上了嘴,可眼中忧心仍存。春生剑突然很庆幸自己见过主人写字,果然还是当柄有文化的剑好啊。申仲轩凝视着贺楼茵手腕上的权衡,费力捕捉它是否有倾斜,可惜权衡纹丝不动。
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申仲轩心中更古怪了,他们昨日商定的计划并非如此啊。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贺楼茵演下去了。但是,她是如何骗过权衡的呢?
贺楼茵心想,骗过权衡还不简单?
这样法家的圣物,判断人是否说谎的方式乃是感应人身体中"气"的流动。说谎时,人可以掩盖呼吸,藏起眼神,甚至克制住心跳的动静,却无法避免“气"的变化。
除非,那人对真元的操纵已经到达了极其精妙的水平,可以借由真元运转掩盖,“气"的变化。
贺楼茵当然也不能,因此她欺骗权衡的方式不过是问东答西。她的确勾结了不老城,但并非是勾结不老城危害道门,而是勾结不老城少君控制魔源。
反正都是勾结。
她也没说谎。
申仲轩继续问:“与你接应的不老城之人是谁?”贺楼茵指着坐在审判台另一角的元颂说:“他。”无数双眼睛落在她手腕之上,紧盯着不肯放过权衡丝毫的变化。可惜,权衡未有倾斜。
元颂心头一惊,仍是镇定地说:“她在诬告!我是五行庐传人,先前道宫已查证属实。”
申仲轩这个法家道主也不是白当的,他极快反应了过来,叱道:“权衡绝无可能出错!”
他当即脸色一变,“将这两人押下,交由明法殿!”贺楼茵面色不变,元颂却是寒毛炸起。
她回过头,冲元颂挑眉一笑,语出惊人:“少君,白鹤令一-”“闭嘴吧!“元颂冲她怒斥道,他转头对申仲轩说,“申道主如何敢保证权衡不会出错?我姨父可是死在圣魔大战中!道门就是如此对待英烈后嗣?”申仲轩冷哼一声,“元公子何必激动,待宫主查明真相,若确属权衡出错,申某定当亲自登门向你致歉。"他顿了下,继续说,“若我没记错,元公子最先可是指控的苍王府周小姐与南山剑宗暮晚风,却在徐临渊指控贺楼小姐与闻二公子后突然改口,不知你对此可有解释?”莫名被提到的周挽月茫然抬头。
元颂不耐烦道:“不是说过了吗?他们合起伙来拿假名字骗我。”申仲轩可不理会他,他环顾四周,对在场众道者说:“现在我要将这二人关押,交由明法殿进行搜魂。诸位可有异议?”周挽月眼见好友要被搜魂,忙想举手反驳,却被一道真元打在手腕上,痛得她倒抽一口气。
“谁啊!"她四处环顾,与边角处的苏长明对视时,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周挽月立刻反应了过来,她重新落座,但心中仍是紧张。怎么都不提前和她通个气!
“闻公子,你清白了。“申仲轩对他说,“你可以离开了。“说着招呼道者替他引路。
闻清衍却没有离席,他恳切道:“贺楼小姐绝无可能勾结不老城,其中必有误会。”
元颂附和:“是啊是啊,说不定你家那个圣物就是坏的。”申仲轩面无表情收起权衡,抬手便要去抓元颂,这时贺楼茵上前拦住他,她对着道宫主事百里澜喊道:“道宫宫主曾说,夺得白鹤令者可向道宫提出一个要求,不止可还作数?”
百里澜从案卷中抬手头来,“自然。”
“那便放我们离开!"贺楼茵指着元颂说。这番令众人惊疑的举动,简直是坐实了与魔门有染。一时间,台下尽是案窣私语声。
百里澜当然不同意,可天空中却传来一道雄浑刀意,和一句:“允。”道宫宫主发话了,就算是法家道主也不得不退让,百里澜这个主事就更不用说了。申仲轩不情不愿地让开位置,背对元颂时眼神警告贺楼茵:好不容易生实他是不老城之人,你可别给人逃脱了。
贺楼茵装作没看到,她回头朝元颂笑笑,“走啊少君。"元颂满脸疑惑,尚未从突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