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玉听出他松动了,立刻缠上来:“我不怕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觉得好玩。”
“你骑马是为了好玩?"<1
唐嘉玉用力瞪了他一眼,收回手,佯装羞恼地背过身:“你不想教就算了。就当我自作多情,以后妾身再也不敢麻烦郎君了。”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李昭戟无奈地拉住她:“我没有说不教你。”唐嘉玉冷若冰霜,眼角余光悄悄瞄着后面:“我不信,除非你亲自陪我去买马。”
其实李昭戟没想好要怎么办,但她又闹脾气,李昭戟只能先稳住她:“好。”
这回李昭戟再来拉她,唐嘉玉就柔柔转了过去。她脸还冷着,但眼睛灵活狡黠,满满都是得逞后的小心机:“还有马鞍、马蹬、辔头和马镳,你都要亲自装。”
李昭戟瞧着她得意的样子,无奈道:“好。”唐嘉玉彻底转嗔为喜,伸手抱住李昭戟脖颈,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但唐嘉玉还是低估了李昭戟的身高,哪怕她踮起脚尖,也只亲到了李昭戟的下巴。李昭戟被她突然的袭击搞懵了,唐嘉玉其实也很羞涩,但李昭戟表现得那么纯情,连耳尖都红了,唐嘉玉就大胆很多,甚至敢拽住他的衣领,顾盼神嗔了他一眼:“没眼力劲,低头。"<1
李昭戟抿着唇,脸色高冷,无动于衷,但唐嘉玉这回拽着他的衣领再踮起脚尖,轻而易举碰到了他的嘴唇。
唐嘉玉没敢多亲,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就赶紧分开。似乎并不像话本里说得那样天雷勾动地火,只感觉软软的、温温的,像小厨房刚做好的乳酪。1唐嘉玉双脚落回地面,抬眸,看到李昭戟定定盯着她,眼珠黑得惊人。唐嘉玉不敢再看,立刻转移目光,含糊说:“什么时辰了,好困。我要休息了,郎君,你快回去吧。”
说完,她立刻夸张地打了个哈欠,逃跑般溜到屏风后,故意发出翻东西的声音。
李昭戟盯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倩影,脑子晕乎乎的,本能觉得他不能让她这样放肆,应该做些什么,但理智……
哦,他没有理智。在她亲他第一下的时候,他的理智就被烧干了。<9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他赖着不走,好像更奇怪了。李昭戟掩饰地低咳一声,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一说完就满肚子后悔,为什么要强调他先走了?显得他像落荒而逃一样。还有,他的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李昭戟同手同脚掀开珠帘,走出唐嘉玉的卧房,他拉开正门,寒风扑面而来,李昭戟终于觉得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些许。朔朔风声和此起彼伏的炮竹声下,唐嘉玉的声音显得微弱不堪,但李昭戟依然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夫君。”
李昭戟停下脚步,微微回头。
“怎么了?”
屏风后,她终于不再翻她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的箱子,慢慢站起身。两人隔着屏风,明明看不清脸,却又清晰知道,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新岁快乐。”
李昭载高傲凌厉的丹凤眼不知不觉变得柔和,对着她轻轻一笑:“你也是,新岁快乐。”
房门关上,唐嘉玉像溺水的人终于获救,近乎虚脱地滑到地上。她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无意识盯着被她掀得乱七八糟的箱笼,喃喃:“又是新的一年了。从现在起,就是升平八年了。"<1
距离升平九年李继谌病逝,魏成钧叛变,她身死,还剩下一年十一个月。李昭戟本是找个借口出牙城,但现在他真的想去跑马了。他走出唐宅,吹响马哨。一道悠扬清亮的哨声融入夜风,没一会,李湛卢就牵着紫燕……准确说是紫燕牵着李湛卢跑过来了。<3
李昭戟让唐宅士兵给李湛卢送了棉衣,李湛卢没有冻着,但衣服还是穿自己的舒服。李湛卢一照面就发现少主换了衣服,他左右张望一圈,期待问:“少主,我的衣服呢?”
李昭戟熟练地翻身上马,动作一如寻常,干净利落,英姿勃发。但马通灵性,紫燕重重打了个响鼻,不满李昭戟心不在焉。李湛卢又说了一遍,李昭戟才反应过来,怔了一会道:“不知道啊,可能丢了吧。"<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