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挑眉,不理解唐嘉玉又想玩什么把戏。郑大郎口干舌燥地回头,发觉李昭戟眉眼含笑看着后方。郑大郎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位郎君高傲、冷漠、话少,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好惹,但现在,郑大郎竞然在他眼里看到了温柔郑大郎眨眼间,李昭戟恢复冷淡,一张俊脸毫无表情看着郑大郎,问:“有事?”
郑大郎:”
果然是他的幻觉吧。
郑大郎连忙摇头,低声下气道:“没事没事,您这边走。”李昭载雍容沉稳听郑大郎说话,心心思其实早已抽离。不知道楼上到底有什么可看的,为什么唐嘉玉还不下来?这座破楼难道比他还重要吗?4李昭戟走到正厅,楼梯上忽然传来娇弱的“郎君”。他回头,看到唐嘉玉带着帷帽,弱不禁风走在楼梯上,就知道她又换人设了。1郑家的宅子年久失修,楼梯吱呀作响,确实有些行动不便,但远没有唐嘉玉表现得那么严重。唐嘉玉走得颤颤巍巍,仿佛下一步楼梯就会从中断裂。还乘下最后几阶,唐嘉玉正要演技大爆发,李昭戟忽然伸手,掐着她的腰,将她从楼梯上抱下来。
唐嘉玉”
可恶,突然来这一招,打乱她赚钱的节奏!李昭戟手臂看着瘦,但衣服下面都是修长紧实的肌肉,爆发力和耐力都很优秀。唐嘉玉只觉得一双铁钳掐在她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已经稳稳落地。唐嘉玉下意识扶住李昭戟肩膀,有些晕眩。周围人都露出一副牙酸的表情,唐嘉玉脸上发热,心跳也很躁。但事已至此,她索性靠在李昭戟胸膛上,娇弱道:“郎君,楼上地板破破旧旧,四处漏洞,吓死妾身了。”
郑大郎瞪大眼睛,不久前他还觉得这个小娘子真美,现在他觉得这位娘子年纪轻轻的,眼睛怎么就瞎了呢?郑大郎气愤道:“哪里漏洞了?郎君,这可是我家祖宅,早年多少人都没资格进门呢!要不是家里人少,没功夫打理这么大的宅子,我怎会舍得动祖宗基业?”
“你都没工夫打理,怎么知道没有破洞呢。“唐嘉玉靠在李昭载身上,一副进谗言的妖姬架势,在斗篷掩饰下,她悄悄用手指拧李昭戟手臂,“郎君,感觉这里风水不好,会不会闹鬼呀?我们还是不要买了吧。”郑大郎被气得头晕:“闹鬼?小娘子,你说话要讲凭证,这可是我们家祖宅!二十年前多少人……
李昭戟懒得听他累赘当年的风光,直接打断道:“够了。玉庄你想卖多少钱?”
唐嘉玉生怕李昭戟感受不到她想压价的迫切,手上拧了又拧。李昭戟眉毛细微地抽了抽,面上维持着波澜不惊的高冷范儿,右手借着衣服遮掩,掐了把她的侧腰。
他本意是警告唐嘉玉别胡闹,但动手后他发现,她的腰肢竟如此柔软。奇怪,以前为什么没注意到呢?<2
郑大郎背着手,道:“六百贯。”
“六百贯?“唐嘉玉立即拉住李昭戟,作势要走,“郎君,这么旧的宅子住起来肯定不舒服,你不如给我买金饰。"<3郑大郎意识到了,这个女子根本不想让这桩生意成交,她想把夫家的钱占为己有!郑大郎一脸沉重劝李昭戟:“郎君,我看你也是富贵人家,务必要擦亮眼睛,别被身边人骗了。置办了产业,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但若是花给女人,钱没了爱就没了,到头来落了个人货两空。"<4“你胡说什么?"唐嘉玉脸藏在帷帽后,将那股尖酸刻薄的劲拿捏得十分到位,“我与郎君情投意合,日后还要生儿育女,我的不就是郎君的吗?郎君,如今世道越来越乱,并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宅子再贵也是死物,一把人下去什么都不剩,不如换成金子,势头不对随时能带着家当逃跑,日后还能传给儿女,不比将钱都套死在房宅里强?”
郑大郎竞觉得唐嘉玉说得该死的有道理,他急了,嚷道:“人活在世哪能没有房宅傍身……
在唐嘉玉那番乱世黄金论面前,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毫无竞争力,郑大郎扯着脖子,含糊道:“罢了,就当我交郎君这个朋友,五百五十贯卖给你!“郎君!“唐嘉玉娇声道,“我娘家也有一套宅子,只需要三百贯,三进三出,清新雅致,住起来比这里舒服多了,甚至还在长安,既安全又有面子。你买我娘家的宅子,能省下两百多贯呢,这些钱随便做个生意,钱生钱滚起来,下半辈子至少能衣食无忧,不比守着这栋破院强?”李昭戟听出来了,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他便不插嘴,安安静静当个道具。郑大郎再一次觉得唐嘉玉说得好有道理,这座老宅住着不舒服,这么多房间夜里嘎吱嘎吱作响,真的像闹鬼。便是造价高昂又如何,这些钱他又拿不到手里,连衣食住行都是问题。不如折价卖出去,他去长安买一座舒服的小宅院,乘下的钱做个小生意,说不定能东山再起,重铸郑家辉煌!郑大郎咬咬牙,狠心道:“五百贯!不能再低了!”又经历了几轮拉锯,唐嘉玉把价压到了四百六十贯,郑大郎怎么都不肯松口了。唐嘉玉心里很遗憾,如果假装不买了回家,吊他几天后再谈价,还能再压。可惜唐宅里有庞诚、姜婵,他们定会和李昭戟进谗言,迟则生变。<1李昭戟人傻钱多好说话,看他在丰年粮铺的表现,并不介意她接触生意,唐嘉玉事后撒撒娇,她想开酒楼的事多半就随她去了。但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