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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2 / 2)

“不多了。“唐嘉玉神色悠远茫然。时间过去了太久,连悲伤都像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难窥真相。

“我记得她掌心有点粗,力气很大,很有安全感。好像还有一个小兄长,他总是爱抢我的东西,我只要一哭,阿娘就会过来抱我。"1“但我后来问姜婵和阿父,他们都说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并没有兄长。小孩子记不住事,兴许是我记错了吧。”

“她哄我们睡觉时,会哼一首很好听的歌谣。”她像一个摸象的盲人,只能窥到断断续续的片段,待她细想时,却什么都没有。唐嘉玉索性什么都不想,凭直觉哼出一段她不知道歌词,但莫名觉得很美的调子。

唐嘉玉嗓音未经雕琢,随性而至,称不上精妙,李昭载眼前却随之出现了云州翻滚的长风碧浪。

他甚至知道这首歌的歌词。

郎枢女枢,十马九驹。安阳大角,十牛九犊。狱中无系囚,舍内无青州。假令家道乏,腹内不怀忧。这是云州耳熟能详的歌谣,唐嘉玉从未去过云州,怎么会知道呢?而她回忆中爱抢东西的小兄长,又是谁?<3李昭戟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在沉默中,沁玉园到了,李昭载送唐嘉玉进屋,他原本想和唐嘉玉讨一壶蒸酒,带去给父亲喝,现在他完全没了心思,对唐嘉玉说:“你早点休息,我外面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唐嘉玉应下,期待问:“你要去多久?我想赶在五月前给母亲供灯,你回得来吗?”

李昭戟顿了顿,说:“可以。”

唐嘉玉看着他展颜一笑,乖巧道:“好,我等你回你。那阿娘的香烛,我也一起准备了?”

李昭戟愣了下才意识到她说的阿娘是指刘英容。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按礼法确实该改口称男方的母亲为阿娘,但此时此刻,这个称谓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李昭戟心思更乱,到底没有拂她的好意,颔首:“有劳你了。”“你我是夫妻,这么客气做什么。"唐嘉玉双眼弯弯,眸光晶莹,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幸好有夫君。前几年我想给母亲供灯,阿父和表兄总是忙。今年有郎君陪我,很多心愿终于可以得偿了。”等李昭载走后,唐嘉玉眼中的眷恋消退,但心中乱如麻草,身上完全提不起劲。簪冬过来问话:“娘子,小厨房问您蒸酒怎么样,还需要改吗?”唐嘉玉勉力打起精神,回道:“不必了。先按照这个配方,蒸……十坛吧。”“是。“簪冬应下,问,“娘子,这酒要叫什么名字?”唐嘉玉早就想好了,道:“琼玉夜。”

簪冬愣住,琼浆玉液?口气这么大?

唐嘉玉却很坚决:“做生意,自己都不敢信,客人怎么会信呢?让小厨房加紧筹备吧,六月玉庄开门,我的琼玉夜定一炮而红,供不应求。”唐嘉玉将四个丫鬟都支出去帮忙,众人忙得团团转,无人在屋里盯着她,唐嘉玉这时才敢长松一口气,露出面具下的疲惫和哀伤。她举起手,看着空空荡荡的手腕。姜婵从未给她编过长命缕,春夏秋冬身上也没见过类似的结扣。她为何从没怀疑过呢?她记不清唐母的脸,但印象中又确实有这么一个妇人,要不然她不会对生母早逝坚信不疑。那个妇人,究竞是谁?

想必李昭戟现在就去求证了。唐嘉玉就是意识到这一点,那些话是她故意说的。

如果她猜想没错,她童年的养母其实是李继谌的夫人刘氏…那么,她攻克李昭戟,又多了一枚举足轻重的筹码。1但是为何,她一点都不觉得快意呢?<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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