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吗?”
“滚!”
梅洛狠狠瞪了他一眼,耳根微微发热。
这货就喜欢拿这事调侃自己。
许红婉脸上顿时泛起红晕,她歪着头,似羞非羞地瞟着梅洛,胸脯还故意挺了挺,带着点小得意。
前面的街道越来越宽敞,摊位也越来越多,两边的铺面都敞开着,有卖小吃的吆喝着,有卖服装的招着手,百货、烟酒……应有尽有。
而且逛市场的人也越来越多,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有很多地方要侧着身子慢慢挤才能走过去。
三人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最东头。
只见一棵老槐树下,摆着一张简单的方桌,桌面铺着一块洗得有些发白的红布,上面放着骰盅、骰子,还有用小木盒装着的骨牌。
此时,桌前围着不少人,正叽叽喳喳议论着。
一个颧骨削瘦、目光凌厉的老头坐在里面,双手拢在袖管里。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硬的黑色中山装,头发乱哄哄的像堆枯草,年纪大约六十四五岁。
从他的年龄和摊位上卖的东西来看,这人就是金老怪了。
梅洛放慢脚步走过去,当看清桌上的骰子时,瞳孔缩窄,心里不由微微一怔。
市面上的骰子,材质大多是塑料、牛骨、树脂做的,而这老头的骰子,居然都是用上等的黄花梨木制作而成。
骰子比普通的稍大一点,每一枚都油光锃亮,白点白得纯粹,红点红得鲜明。
不光是骰子,就连骰盅、骨牌也都是黄花梨的。特别是那几个骰盅,造型溜圆挺括,大小和市面上卖的差不多,颜色呈黄褐色,看着像晒透的老蜂蜜,黄中带金,金里裹着暗纹。
这样做工精致、材质上乘的赌具,梅洛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急于开口,而是站在人群后面,双手抱胸静静观看。
因为金老怪不光是在卖赌具,还和围观的人玩起了骰子局。
只不过他们玩的骰子局,不是赌场里押大押小的正常玩法,而是像弹珠台、套圈圈这种街头游戏:
围观的人给他钱,一块、五块、十块都行,然后自己摇骰子。
要求是把里面的骰子叠在一起,就算赢。
赔钱的倍率,按骰子叠起来的数量算。
骰盅里一共三枚骰子,开盅后两粒叠在一起,赔一倍;三枚叠在一起,就赔两倍。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10块钱,“啪”上,不服气地对金老怪说:
“金老头,我再玩一次!我就不相信了,在赌场里六枚骰子我能叠起五枚,怎么到你这,一枚都叠不起来?”
金老怪接过钱,指尖捻了捻,嘿嘿一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小烂仔,别说是你,我摆了几十年的摊,见过无数千门高手,没一个人能叠起三枚骰子,你不信可以再摇十次,只要有一次能叠起来,就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