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科技,也躲不开老祖宗几千年前的杀招。”
“献祭场?”陆子铭的声音发紧,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这些青铜矛的形制……我从未在任何已知的维京或古因纽特文化中见过。太原始了,又太……凶戾了。像是某种更古老、更血腥的仪式的遗存。”
“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线索!”陈青梧定了定神,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压下翻腾的胃部和心头的寒意。她目光锁定在一具距离他们稍近、被青铜矛从后背刺入、前胸透出的尸体上。这具尸体的姿势相对“完整”,一只手臂还紧紧捂在胸前,似乎护着什么东西。
她示意张骁警戒,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发出“嘎吱”的轻响,在这片死寂的恐怖森林中显得格外刺耳。当她距离那具冰尸还有三步远时,脚下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嚓”声!
陈青梧瞳孔骤缩,身体反应快过思维,猛地向后急退!
“小心!”张骁低吼,青铜剑瞬间指向她脚下。
然而预想中的箭矢或地刺并未出现。被她踩中的地方,积雪塌陷下去一小块,露出了下面覆盖着的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冰壳。冰壳之下,隐约可见交错复杂的、早已腐朽的某种藤蔓或绳索的痕迹。
几乎就在冰壳被踩破的同一刹那,那具被陈青梧盯上的冰尸,覆盖在表面的厚重冰层和冻结的衣物,突然发出一连串密集而清脆的“噼啪”裂响!如同被无形的重锤敲击,尸体从被青铜矛贯穿的胸口开始,迅速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整具尸骸连同它身上冻得硬邦邦的衣物,瞬间爆裂开来!
没有血肉横飞,只有无数大小不一的、包裹着暗红冰晶的碎块和粉尘,如同被引爆的冰雕,猛地炸开、四散飞溅!
陈青梧虽然后退及时,但几块坚硬的、带着尖锐棱角的冰冻尸块还是裹挟着劲风,“噗噗”几声,狠狠砸在她身前的雪地上,深深嵌了进去,力道之大,如同子弹。一片破碎的、带着毛领的羽绒服碎片,被风卷着,啪地糊在了她胸前的防寒服上,上面还粘连着一小块暗红色的冰晶。
“呕……”饶是陈青梧见多识广,这突如其来的“尸爆”和那近在咫尺的、冰冷刺鼻的死亡气息,还是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脸色煞白。
张骁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挡在身后,青铜剑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确认没有连锁反应才低声道:“没事吧?”
陈青梧摇摇头,强压下不适,指着那具尸体爆裂后留在青铜矛尖上、唯一没有粉碎的物体——那东西被尸体的手臂死死护在胸前,此刻失去了依托,正卡在穿透胸膛的矛杆上,摇摇欲坠。
“陆教授!”张骁沉声喊道。
陆子铭立刻会意。他屏住呼吸,顶着浓烈的腥腐寒气,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根滴血(冰)的青铜矛。他伸出戴着特制轻薄防寒手套的右手——发丘天官赖以成名的“双指探洞”功夫此刻展露无遗。那两根手指异常稳定、灵活,如同最精密的镊子,在布满锈迹和暗红冰晶的矛杆上轻盈地探入、夹取,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柔,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亡魂。
“啪嗒”一声轻响,那物件被他稳稳地夹了出来。
是一卷皮子。材质奇特,入手坚韧冰凉,带着明显的鳞片纹理,像是某种大型鱼类的皮,鞣制得相当古老。皮卷被一根同样陈旧的皮绳系着。
三人迅速退到一处背风的、由几根斜插的青铜矛形成的夹角后。陆子铭深吸一口气,解开了皮绳,在张骁和陈青梧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将皮卷展开。
皮卷内部绘制着一幅线条略显粗犷、却异常清晰的地形图。中心位置用醒目的、仿佛干涸血迹般的暗红色颜料,勾勒出一片陡峭的悬崖轮廓,悬崖之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无数细小的方框符号。旁边用同样暗红的颜料书写着一行英文:“denali cliffside ff cster”(德纳利悬崖悬棺群)。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线,从他们现在所在的雪坡位置,一直延伸指向那片悬崖区域,沿途标注了几个危险的符号:断崖、深涧、流雪区。
“悬棺群!”陆子铭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和更深的忧虑,“和因纽特老人警告的、导航仪指向的完全一致!这就是目标!”
陈青梧的目光却被皮卷背面吸引。她伸出手指,轻轻拂去皮卷背面沾染的些许冰屑。一行更小、更潦草,仿佛仓促间用指甲或利器刻划出的文字显露出来:
(闻笛勿视!)
四个英文单词,却透着一股令人骨髓发寒的诡异警告。
“闻笛……勿视?”陈青梧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比这德纳利的暴风雪更加刺骨。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古剑“秋水”。
就在这警告文字映入眼帘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