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微竖,但最终还是道“或许吧,他跟你不同,一个鬼一样的人物,在矿洞照面的时候估计就隐隐猜到了。”不然不会那样明晃晃的去试探明瑕师兄。
天下会和明瑕尊者竞然是一条线上的,这件事让廖玉宣久久没能回过神来。乾元仙山比他想的要错综复杂的多。明瑕他们这群人到底想要做什公?火
郑皎皎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准备去司农院门口跟方良汇合。
推开门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因为有一名白衣人带着一名灰袍在底下等着。郑皎皎往下走,他们就朝她看过来。
待走近,白衣人问:“可是郑皎皎,郑娘子?”郑皎皎:“我是,你们…是?”
白衣人道“我们是唐家人。”
想起自己刚刚接到的司农寺任务,郑皎皎以为二人是来找茬来了,顿时紧张起来。
白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连忙道:“是唐仙督派我来的,听说姑娘似乎在京都遇到了些麻烦……这位是左相家的门生,凡人之事,姑娘可以告知于他。”那门生实在不知道郑皎皎是哪位高人,住在这个地方,却把监天司的仙人使得团团转,因此不敢轻视,连忙行礼问候。郑皎皎反应了一秒,随即心情复杂。
不知道是为了唐富春即便当时拒绝她,之后还给她找了人,还是因为这俩人再晚两天,黄花菜都凉了。
她抿了下唇,万般无奈谢过,然后送两人离开了。赶去司农寺的路上,郑皎皎忽然想到,唐富春似乎也是唐家人,所以才能同左相联系。
她心里有些担忧,却不知道具体在担忧什么。到了司农寺门口,官衙的人才来了一星半点。此次去郴州,方良是领导,郑皎皎也就算半个搭头,只要听话就好。司农寺忙的要死,没人给郑皎皎二人一一不确切的说是三人,还有一个马夫一一践行。
郑皎皎先去老旧的架阁库走了一圈,很幸运找到了那个跟她待了好几天的老者,去跟他告辞。
“同您共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高姓大名?"郑皎皎将自己买的茶叶恭敬递了过去。
老者仍在做日常的打扫工作,并没有理会她。郑皎皎便将茶叶放到了桌子上,出门的前一秒听到后面传来的苍老声音:“免贵姓项,名小五。”
项小五,这名字听起来跟他有些不搭。
郑皎皎回头看了一下老者,坚定地说“我记住了。”老者仍低头干着自己的工作。
上了马车,程文秀给二人打气“到了郴州还有人接应,不用太担心。”郑皎皎应下。
方良絮絮叨叨对程文秀说:“我走这段时间,你忍一下脾气,别跟别人起冲突,尤其是户部……”
程文秀脸上的笑僵了僵,半响,扭头对车夫道“快走快走。”方良“程文秀!”
程文秀已经回了司农寺。
马车行到一半,街道上的人群突然有些激动,郑皎皎从车里侧耳听去,听到原因,原来是今晚宫里下了废后的旨意,现在传到了宫外。“废了皇后,是不是就要立孟贵妃了?”
“我觉得不能,孟贵妃毕竞……不是到了年纪了,虽然还是美的和少女似的,可说不定哪天突然就……"剩下的死字被人压低在喉咙深处,似乎那是个很禁忌的词。
郑皎皎坐在马车中,思绪有些飘忽,掀开车帘,忽然看到熟悉的店,熟悉的店老板正被官差压着往外走。
店老板那曾经鲜活的面容如今变得十分灰败。有人告密,说店老板同天下会有关系,于是官差们当即前来拿人。名绣坊重开,东市的街头,鲜血未干,如今又要多一个头颅落地了。郑皎皎望着,心中那种开心的喜悦,似乎掺杂了一些奇怪的感觉。秦阿姐得救了,可那些没有燕子、郑皎皎、王掌绣四处为之周旋的秦阿姐,似乎很早就已经倒在了刽子手的刀下。郑皎皎只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看见那高高扬起的刀,刀尾的白色长缨被鲜血泡的亮红。
她放下车帘,对面是闭目养神的方良。
方良问“怎么了?”
郑皎皎摇了摇头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