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地看着自己，车成武又觉得鼻子热热的了，赶紧掩饰了下，强打精神说正事：“早上我们小区居委会大喇叭每天宣传那个防诈骗，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啊，就是阿婆们领鸡蛋的那个嘛。“赵律说，“我们学校也有要求的，每个班主任都要给班上的同学做好宣导工作，怎么了？”其实赵律听明白了，他成武哥怀疑他没钱去网贷了，遇到高利贷骗子还不自知。
真可爱。<1〕
但他就是装不明白，不管成武哥怎么拐弯抹角跟他说，他就是′怎么了？、“没有啊？'、“我才不会被骗、“哎呀成武哥你别操心我的经济状况了、“我有钱'，一整个被骗的大傻缺预备役。
车成武最怕打棉花拳，真能给自己急死：“你怎么那么会跑题？！就告诉我你钱到底怎么来的就行了！”
好了，戏精上身。
他的阿律又被他吼红了眼睛：…你就是觉得我笨，是不是？”“不是，你别，哎呀……不是，你就告诉我你哪来这么多钱就行了…”“我干嘛非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啊？”这话先是给他成武哥问得一愣，又是把人给问得毛了，童年不听话挨他爸揍的画面上身，他忍不住动手抽了赵律屁股一巴掌：“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哥！你都睡我床上来了，给我家添那么大个大件，还不是刚需，我还不能问问你钱哪来的了？你要是手头上不宽裕，咱们就没必要买太好的东西，那个沙发真要是你贷款买的，咱要是还能退就退了”
原来我的成武哥还这么居家，真是好男人。我的。
“你都睡成那样，沙发都给你腌入味了，还怎么退。“赵律拿枕头盖住脸，“不听你说话了，吵死人，我要睡觉。”
车成武硬是憋了一口气，想了想，别的问题都好说，经济问题真要早解决，不能等，高利贷利息会逼死人，硬是把他盖脸上那枕头给抽了，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委屈地望着自己，顿时心里一紧，一疼，一酸，各种滋味，也各和不是滋味……
又听得那一句带着鼻音的：“你就知道欺负我.……"<1更是脊柱发麻，酥得要了命。
真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装的，是我眼瞎还是他演技太好。“…我爸妈都去世了，我还没有一点遗产嘛？我就非得被人骗才能过上好日子？你就是觉得我笨。“赵律说完，转过身磨磨蹭蹭下了床，套着他那大水桶睡衣，飘飘然的，去抓了角落里的大熊出来，搂着倒回床上，背对着他了，“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了。”
他成武哥盯着他的背影发愣。
太难描述胸腔里这股感情，好像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勾引……一躺下去，那白色水桶服就服服帖帖地压在赵律的腰线上，又在臀部上扬，柔美得不成样子，车成武总觉得他这不听话的手蠢蠢欲动，想摸上去，搂住，就跟他有时候会幻想自己有个对象，然后他就这么伸手过去把人搂过来揉进怀里…这种冲动已经不能叫蠢蠢欲动了，那简直是跃跃欲试！可这……
车成武赶紧扫了眼赵律的长度，从床头到床尾，床再短点儿都要装不下了…这他妈能跟女人相提并论嘛？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了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了～’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了～
车成武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满脑子都是小赵老师说这个话，然后他就感觉，那种乱七八糟的酸味儿一直在胸腔里回荡，说难受，也不难受，说喜欢…要是不喜欢他干嘛一直拿出来回味？
这个小赵真的是比女人会勾人多了…
旁边传来安稳的呼吸。
“睡着了？”
车成武凑过去看，赵律背对他，闭着眼睛。他真没有精神错乱嘛？一边知道自己父母死了，自己还拿了遗产，一边说自己父母打电话给他。<1〕
可怜见的……算了，明天再说吧。
赵律其实还有一点清醒，今天吃药吃得晚了点儿，还没昏迷。他背对着，还想等他成武哥过来哄两句，忽然就听到鼾声了。赵律：…”
死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