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他从来都不对人说这种话，因为别人无能为力，帮不了他，只能被迫吸收他的负面情绪。可他只能跟成武哥说了，他好难过，他好委屈，他好想被人无条件地爱，无条件地哄着……这些只有成武哥能给他。
他又把脸埋在他成武哥肩窝里哭了很久，把被子也给哭湿了。哭到晚上六点多，才累了。
被成武哥喂着吃了药，湿着眼睛，盯着他成武哥的脸，被摸着脸蛋儿，按摩着身体，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操。
赵律一睡着，车成武就爬起来，把这么多年珍藏的小电影全收拾出来打包一个箱子抱到楼下扔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会得病的玩意儿！垃圾！下楼的时候正遇到阿健拎着家里包好的饺子来这边串亲戚：“大哥，扔什么呢这么一大箱？”
阿健走近了才看到，他大哥好像眼睛是红的……“这是怎么了？”
车成武敷衍地说：“没事儿，黄片看多了长针眼，扔了。”“扔了干嘛？不要给我啊，这么多好东西。"阿健就翻开纸箱子瞄了一眼，特感兴趣。
“不许看！以后你们几个都不许看这种东西！有伤风化！敢捡回去老子跟你绝交！”
阿健：…
啊？
那我跟飒晚上看什么？男同片嘛？
赵律十二点醒了一次，他成武哥好像还在旁边刷手机，没睡觉，他一动弹，就引起了注意。
赵律仰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成武哥。
“………对不起。”
车成武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能不让他说，只能顺着他。车成武低下头去跟他笑一下。
亲不行，说不听，只能笑了。
算了……哄着吧。
小可怜。
“怎么睡个觉怎么还道歉上了？”
“跟我在一起，真的会很累……成武哥，要不你还是……再想想…这才是我出院的第一天啊。
我怎么会这么自私，要为了自己的幸福，拖累你一辈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像个炸弹一样崩溃……会在外面发疯，给你丢脸…“累在哪儿啊？傻子，你是纸糊的，你哥我也是啊？"车成武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揉揉揉揉个不停，把他毛全揉乱了，还一脸嘲笑，“我这把力气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你是真的要想办法练练了，亲两口就喘不上气，回头给你累死在床上。”
“鸣……”
“哎哟，啧啧啧，又哭了？哭得你哥心心疼死了，你是不是看我心疼你其实心里可美了吧?"他成武哥拿手指勾他脸蛋儿……像流氓一样调戏他。小赵老师哽咽：“我才没那么环…”
车成武：“行行行，你不坏，都是我坏，你自己看看。”赵律接过他成武哥递过来的手机看，一张照片，男人的脖子，看皮肤颜色和锁骨形状是自己的，然后白皙的皮肤…变成草莓碎花的了？他大拇指一点，打开相机，翻转摄像头，登时两颊发烫一一亲得太吓人了！跟粉色的蜂窝煤似的。
小赵老师过于震惊，他成武哥为了安慰他，连脸都不要了嘛？可这个不要的是我的脸啊？
“多亲几口咋了？大冬天的，你的脖子又不出去见人……回头把你的围巾严严实实地围着，谁看得到？"车成武低头又是猛地撮一口，把人亲懵了。被红着脸瞪了一眼，他成武哥这才松了口气，跟他笑着说：“多大点儿事。"让他躺在自己怀里。
跟初见那晚一样，明亮的，毫无私欲的，全然只想要怀里的人放心的笑容。车成武搂着他，使劲儿搓着他的胳膊：“哥不怕你哭，就怕你受委屈这才好几天你就让我重新考虑，我哪儿有这么随便？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啊？"虽然这么说，可其实他成武哥心里真是愁死了，真是个爱哭鬼，比成功爱哭多了。
他其实是很喜欢哄人的，前提是让他有想哄的欲望。店里那三个就不说了，不可能，哄得人恶心。
涂飒他当亲妹妹，稍有优待。
他最常哄的人是成功，不过现在的小孩儿想什么他是真不懂，跟他自己小时候都不一样了，所以翻来覆去都是同样的话术，并不能安慰到点上，最后都是给点吃吃喝喝玩具。
赵律就很方便，硬哄就能有非常好的效果，就跟刚才似的，他其实不知道赵律为什么崩溃了，但还是能把人哄睡。
他不知道，以往到了这种程度，赵律已经颤抖地把刀片横在手腕上了一一也许死不了，但可以去死亡的边缘试探一下，在极度危险的刺激中挖掘最后一丝求生欲。
这是第一次，他发病的时候，身边有人，能凭一己之力完全摁住他这一八几的身体，毫无压力地控制住他，而且这个人是他爱的，是他愿意放弃一劳永逸的解脱，选择带着一身病痛留下来陪伴的人…而且他也爱我。
“你真的跟小孩儿似的，成功小时候就这样，莫名其妙哭。他现在不会这样了，结果来了个你。”
完美满足了老大哥的保护欲。
他成武哥冲着他笑，笑得毫无芥蒂，笑得笨笨的，傻里傻气。“你要是不让我哄我得难受死，所以想哭就哭吧，诶，我要跟你说把你哄好特有成就感，我都怕你生气……就是得注意眼睛，这可是你身上最漂亮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