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出尘,仿佛昨夜肆意折腾的人不是他。
念头一闪而过,宋时薇收回了视线。
高台上,谢杞安似有所感朝宋时薇的方向望过去,却只见到一片清冷淡漠的侧脸,对方眼眸未曾抬起,而是跟着正大步走上来的三皇子。
他敛下视线,手指慢慢摩挲了下,乌浓的眸子似秋水寒潭,深不见底。
骑射比试之后,便是延续十日的狩猎大会。
虽说每年的狩猎大会才是重头戏,但三皇子刚在比试中拔了头筹,得了那把紫檀天子弓,便是之后在狩猎大会中被人追上,也盖不住这无两的风头。
元韶帝离席,朝臣并着亲眷尽数退场。
宋时薇不喜人多,待在场众人散去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只是还未走出多远,便被拦了。
拦人的是位夫人,她一时记不起对方的身份姓氏,还是祝锦在旁边悄声提醒了一句:“礼部左郎中的夫人,季氏。”
宋时薇微微颔首:“季夫人。”
对方见她认出了自己,面上有几分欣喜,道:“我有话想私下同夫人说,不知夫人方便吗?”
宋时薇不知这位季夫人要说什么,但瞧着并无恶意,且她身边还带着人,于是点头应下后,转去了演武场旁边的一条小道。
对方四下看了眼,又挥退了婢女,这才从荷包里拿出一张折起的纸,说道:“听闻夫人正为难,这是我娘家祖传的方子,连着吃上半个月,定然有效。”
话说得含糊,宋时薇一时没能明白,直到对方压着声音提了子嗣两个字,她才总算懂了。
她眼帘垂了垂,还未想好说词,就见对方脸色忽地变了下。
紧跟着将折好的纸一把塞进她手中,匆匆走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
宋时薇回头,看到谢杞安后并未觉得意外,待他走近,没等问,便直接将东西递了过去:“礼部左郎中的夫人特意送来的东西。”
“是什么?”
“怀胎求子的方子。”
谢杞安视线在宋时薇脸上转了一圈,没有伸手去接,语气淡淡道:“收起来吧,不必当回事。”
她不会用,所以不用特意去辨别真假。
宋时薇依言收了起来,并肩走了几步才问道:“大人怎么过来了?”
依照往年惯例,秋狩的头几日皇上也会进围场狩猎,兴致起来在山林里待上三五日也是有的,对方这会儿应当在伴驾随侍。
谢杞安道:“皇上新得了位美人,方才起兴回去了。”
他声音冷肃,说出来的话却露骨直白。
宋时薇脚下步子顿了下,眉心微微皱起,略有些不适,她原本想回行宫待着,此刻忽然不那么想了。
谢杞安道:“带你去一处地方。”
“去哪儿?”
宋时薇问完,一时没等到回答,便不问了。
等下人将马牵来,她才开口道:“妾身先回去换身衣裳。”
她身上还穿着长裙,因为方才的骑射比试圣上也在,所以穿着妆容皆要比平日里更繁复隆重些,不说骑马,便是上去马背都难。
谢杞安道:“不必。”
他说完,伸手掐着宋时薇的腰,手臂绷紧,一个用力便将她举到了马背上,不待她坐稳便从后翻身上了马,将人圈在缰绳和胸膛间。
宋时薇见识过他的力气,能轻而易举拉开七力的长弓,只是这样被举着上马还是第一次。
她面色微红,隐隐有些发烫。
谢杞安单臂勾着她的腰身,双腿一夹,毫无预兆地猛冲了出去。
宋时薇心口骤然起伏了下,一声惊呼压在了嗓子里。
秋风顺着耳畔划过,几乎要将她的发髻吹散开来,她手指揪着马背上的鬃毛,想往前挪一点,却又不敢。
几个呼吸后,她看到了前面横倒了一地的木桩,可谢杞安策马的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避开。
烈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向前冲。
宋时薇有一瞬已经想到了自己的死状。
“谢杞安,停下——!”
下一瞬,马蹄高高扬起,毫不费力地越了过去,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
身后,响起谢杞安的声音:“夫人以为我与三皇子比,结果如何?”
宋时薇已经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