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半点缝隙,对方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中。
宋时薇眼中氤氲,控制不住地晃出了水雾。
她原本想着的事已经被抛到了脑后,顾不得再去探究方才在公主府陆启南要说的话,此刻的心尽数悬在车帘上,随着车帘的一角上下起伏。
唇上传来一阵刺痛:“专心。”
话音落后,她连分出心神去留意车帘都做不到,只能勉强忍耐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她的手放在谢杞安的官袍上,指尖收紧,绛色的官袍被揉成了一团,层层叠叠地皱痕好似曲卷绽放的花蕊。
一吻结束,谢杞安终于松开了她。
宋时薇轻喘着气,趴伏在他身上,连抬手的力道都没有了。
谢杞安抬手扳过她的下颌,就见她蹙着眉瑟缩了下,眸子里的水汽晃荡着将掉未掉,红晕铺满了整张脸,原本就昳丽的妆容更盛了一分。
眉眼鲜亮,触目惊心。
谢杞安闭了闭眼,挥散了几分情动,他并不在意规矩人伦,可若当真出格行事,宋时薇会受不住。
他半阖着眼,问她:“像吗?”
他问得含糊蹊跷,连主句都没有,只单单两个字。
宋时薇不知他在问什么,她还未从方才的亲近中平复下来,气息格外不稳,就连思绪都迟疑钝滞了几分,以至于没能反应过来。
谢杞安没有再问,他见过陆启南和陆焕,算不上像。
但对方是陆焕的庶兄,既然是叙旧,又能说什么,说从前的旧事还是提过去的情谊?
无论哪一样,他都不想让宋时薇听到。
他睁开眼:“离陆启南远一些。”
“长公主同驸马的关系势如水火,京城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夫妻一体,私下如何旁人却是不知道的,陆启南平日不住公主府,今日却在,又特意来与你相见,所为何事?”
“我已经拒绝了长公主和三皇子的拉拢,只是有人还不死心。”
他嗓音低沉,带着些许暗哑,一句句说过去。
最后道:“不要再同他接触了。”
宋时薇应了。
她靠在谢杞安身上,一点点平复下喘息。
马车驶入府内。
宋时薇下车时腿弯还有些酸软,她咬着唇没吭声,只想快些回里屋换身衣裳。
谢杞安跟在她身侧,步伐不徐不疾,官袍上被揉皱的纹样分外明显,他毫不在意,府上无人敢置喙他的事,若非宋时薇面皮薄,他便抱着她回屋了。
晚间,掌灯时分。
宋时薇正要安置,忽然想起今日在公主府,陆启南在见到她时愣了下,脸上神色并不似作伪,若对方一开始就知道她在那儿,怎么会有讶色?
白日里在马车上,她顾不上多想。
眼下得空,宋时薇理了理思绪,若陆启南是帮长公主来当说客的,那必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不会临时起意,还是说公主与驸马的关系实在不睦,所以长公主才没有事先知会?
她记起陆启南还未进来前那一声略带不耐的华若,觉得对方倒像是被强行叫来的。
许是不愿当那说客。
也是,毕竟再有交情也是从前的事了,故交还剩多少?
宋时薇扯动了下唇角,出事后,往日来往的人家皆断绝了个干净,谁也不敢触怒天颜,陆家亦是自顾不暇,更不可能伸手。
她原先还想着会不会是有陆焕的消息,亦或是和哥哥有关的事,所以陆启南才有话要同她说,现在想来是她多虑了。
三年不闻音讯,怎么会这般凑巧?
她一时想了许多,面上神色变了又变。
谢杞安静静看了她片刻,突然出声问道:“在想什么?”
宋时薇道:“一些旧事。”
她不想多言,说完便打住了,起身要去熄灯。
谢杞安额角绷紧了一瞬,他不知道她口中的旧事指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他大步上前,攥紧她的手腕:“不许再见陆启南。”
宋时薇身子被拽得晃了下,她拢了拢眉,视线在谢杞安脸上扫了下,对方近来总是带着燥意,约莫朝臣在立嗣一事上争吵激烈,以至于龙颜不悦。
她语气温顺和缓:“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