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指着图纸上复杂的管路,提出了技术质疑:“陛下,为何要让水流向下后,再向上回流?这徒增了施工的难度。”
安德洛尼卡用炭笔在羊皮纸上画出了一个简化的截面图,解释了虹吸原理:“利用流体的压强和重力,我们不需要人力或水车,就能让水流实现自我循环。
这不仅能提供恒定的低温,还能将排出的废水引向更深的地下,不留下一丝痕迹。”
随着建设的推进,地下空间被清理出来,安德洛尼卡的新工坊也在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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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厅会议结束二十多日后,罗马使节团的报告被呈送到了罗马教皇格里高利十世的面前。
羊皮纸上,清淅地记录着安德洛尼卡二世那近乎傲慢的回应——要求查理一世签订永不侵犯盟约,作为教会合一的前提。
“胡言乱语!”教皇猛地将羊皮纸拍在桌上,声响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
他怒斥道:“安德洛尼卡这个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戏弄教廷!他竟将神圣的信仰谕令,等同于蛮族君王间的边境合约!”
下方的红衣主教团皆默不作声,静待着这位西方世界最高统治者发泄他的雷霆之怒。
不多时,愤怒很快被冷静所取代。
格里高利十世最终做出了决断,声音恢复了威严与克制:
“安德洛尼卡以为他赢得了时间,但他只是赢得了被观察的时间。”
“传令给查理,他必须继续进行他的军事集结。但在教廷新的指示下达之前,不得发动最终的进攻!”
教皇格里高利十世选择了保持克制与理智,等待安德洛尼卡二世露出真正的底牌。
就在罗马教廷将目光投向君士坦丁堡的同一时间,一艘来自西西里岛的商船,在金角湾悄无声息地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