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人这个圈子里混,你可以认不全四大名门各大正派,但有两个组织却是绕不开的。
一个是哪都通快递公司,明面上是送快递的,暗里是一个国家管理异人的秘密机构。
而另一个,叫全性。
一个表面上说奉杨朱为祖师,说“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实际却是一个门人四处为非作歹,人人恨之入骨,且存续了千年的邪派。
陈言虽然算得上一张白纸,可只要有异人的地方就决然不会少了这两个组织的话题。
此前带着他到处买药,陈言也一度在听闻全性残暴的时候义愤填膺。
现在真见到了全性……
果然,他都还没来得及出声,回过头就看见了飞掠而出的陈言。
“呔——!”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裂。
“全性妖人,安敢猖狂?!”
陈言身形骤动,三步踏出,脚下青砖轰然崩裂,碎石飞溅!
周身更似有正气激荡,口鼻间白气喷薄,凛冽逼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邪祟作乱?!”
“见我归真门,还不速速——”
“伏诛!”
声如震雷,让那全性都不由地心中一颤。
“归真门……”
可在脑海中翻来复去,却始终寻不到这归真门的半点踪影。
在疑惑中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胸前黑洞洞的枪管……
甚至不能说是枪管,足有脑袋大小说是炮管也不为过!
三疤怔怔立在炮管前,嘴唇都在发抖。
“法…法治社会……”
若是寻常技法他自认不怕,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又更何况是大炮。
颤颤巍巍抬起眼,迎上的是那双怒不可遏的双眼……
那怒火似是活了过来,在眼中化作滚烫的纹络!
瞬息间便已是千翻万涌,最终一簇火云于……
炮管中迸发!
火云舔过血肉,留下一个画框,画上是森森鬼市。
激荡的白气散去,炮管也化作虚影隐没在夜色中,只馀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看着那焦黑空洞的胸口发愣。
“噫!我成了!”
陈言看着自己完好的双手又惊又喜。
“老登,你传我这心胸开阔符,我终是成了!”
赵归真看着那全性失去了支撑,身子重重掼在地上,喉咙艰难耸动。
“啊?”
本还在愣神的他,听到陈言的欢声木纳地转过头。
“我…我传的?”
“心…心胸开阔符?”
那骇人的枪管连他自己都没看明白,怎么就成他传的了?
仔细一想,难不成是此前……
赵归真抬眼,却看到陈言双目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雾蒙蒙的了。
“师者仁心,不掠其美!”
“进城前您几次悉心指点,我最终也只成那一朵玩物似的火云,还笨拙地不晓得该如何控制。”
“最后无奈我的愚笨,您拍着我胸口告诉我……”
说到这里陈言一度哽咽,感动之色溢于言表。
是了,这样一说赵归真也确实想起来。
在城外为了不坏陈言心境,他告诉陈言“大可将心胸开阔些”……
可我是让你这么个开阔法吗?!
赵归真心中泛起苦涩,他倒是想辩驳,可是话还没到嘴边,众人敬佩的目光就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真……真够开阔的啊哈……”
野茅山们终于从那“通透”的全性身上挪开目光,一个个义愤填膺地上前拱手。
“这全性妖人四处为祸,现在终于是恶有恶报,道长大义!”
“是极是极!道长此来鬼市定然是有事,我们都是跑江湖的,本事虽然泛泛可消息却很是灵通,不妨说出来让我等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归真门这手段当真了得,我有个孙儿天资卓越,不知可否跟在道长身边修习……”
“老朽似是听师父提过归真门,可上了年纪记不真切了,道长不妨给点提示,说不准我师父还和贵派有些渊源呢……”
赵归真瞬间头皮发麻,他七煞攒身便是从这而来的,野茅山心有多黑他再清楚不过。
所谓野茅山一开始是因为茅山上清的符录名震天下,其行走于民间的弟子也都留下了极佳的口碑。
所以一些无门无派却又身怀异术的散人,开始借茅山的名头行事。
这些人混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