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出来的贱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才不去死,他得等着看,看她们倒楣,看她们从云端跌进烂泥,看她们所得尽失,所求尽败。
商量妥当后,陆奎按照儿子的交代,连夜拟好奏疏。
一来称陆晋干突发恶疾,卧床难起,无法随使团北上;二来请愿,为了免除独断之弊,互为补益,愿和苏护军平权共议,不分主次,同理北上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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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授其权柄,等出事之后,便可推说是苏未吟独断专行,他并不知情。
夜下疾风起,摇得院中树叶沙沙作响。
高墙之外,街边灯笼在风中晃动,将悄然过境的一队车马拖出长长的影子。
玄色马车行驶至豫王府角门外,早有人提前将蹲守在附近的‘钉子’悉数清理干净。
数道黑影肃身恭立,浑身包裹在黑色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冰冷沉静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睛。
马车径直驶入,未曾停留片刻,直至二门。
车帘掀起,昏黄的灯笼馀光依稀照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身着玄色缂丝暗纹常服,拢着同色披风的皇帝迈步落车,由同样换了常服的吴尽言提灯引入主院。
主院正厅只点了寥寥几盏灯,将偌大的空间照得半明半暗。
老豫王坐在主位椅子上,腰背佝偻得明显。
苍老的面容如同被风霜反复侵蚀的旧皮革。皱纹纵横,眉毛长而斑白,眼窝深陷,曾经锐利如鹰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无法驱散的阴翳。
抬眼望向院外夜空,无星无月,一片黑沉。
他知道,自己没机会再见到这片天再次亮起了。
事关通敌,不管他认还是不认,光凭那笼沙雀,就已经足够送他上路了。
死到临头,老豫王这心里反而安定不少。
这把年纪,死也就死了,反正活着也过不着什么好日子。
年老耳背,直至灯笼的光漫进院门,老豫王才知道人到了。
枯皱的手下意识想去整理衣袍,更是本能的起身。
转念一想,反正都要死了,还管那么多破规矩做什么?
拜完老子拜儿子,没完了,今日他就不迎,就不拜。
老神在在的坐回去,老豫王悠闲的喝起茶来。
要不是这府邸上下没人听他的,他都想叫戏班子扮上登台,听着戏赴死。
行至廊下,走在前头的吴尽言见状,正要去叫老豫王过来迎驾,皇帝抬手制止。
“退下,朕单独同王叔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