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润温柔的嗓音落下,原本应该与高斐杨继续攀谈的傅时翎低着头,突然来了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他盯着乔言心削瘦的手腕,黑色电子表因为有点大,随着乔言心的动作下滑褪到小臂。没了电子表的遮挡,腕骨处那颗十分显眼又性感的痣,展露进眼帘。
傅时翎表情不变,视线从她手腕处离开,那双漆黑的眼划过难以言说的晦涩。
他继续说:“以前高中的时候都没见你抽过。”高斐杨瞬间不淡定,一脸震惊,“你们之前是同学?!!“他向乔言心和傅时翎二人各看了一眼,似乎想要借此辨认真假。“跟你有关系吗?"一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乔言心心终于抬起眼,她熄灭烟头,语气冷冷。
高斐杨霎时不敢说话,认识几个月以来,他已经很久没见乔言心脸色那么难看了。这两人看着不像是多年不见的同学,倒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啊。啧啧。
“我跟你很熟吗?”
高斐杨心头冷的一激灵,耳边听到了傅时翎今天说的第二遍道歉声。“抱歉,我以为我们也算的上是同学。”
傅时翎,一位高大的成年男性,足足比乔言心高了一个头,此刻却满含愧疚地低着头,一遍遍道歉,站在乔言心面前简直都要恨不得低微到尘埃里。高斐杨实在看不过去,刚想解解围,哪想对方突然朝他露出一抹尴尬的笑,“高斐杨同事,可以请你出去一趟吗,我想跟乔言心单独聊聊。不好意思。”高斐杨看着他无比窘迫的神情,愣愣地张了张嘴,再看环臂木然看着傅时翎低头的乔言心,心想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于是别别扭扭地出了吸烟室。乔言心此时很烦,平日能够疏解焦虑与烦闷的香烟似乎也效果不佳,尤其是隔着玻璃门与傅时翎对望时,那股抑制不住的恶念便喷涌似的溅溢出来,任她如何有心压制都收效甚微。
还能跟傅时翎正常说话不动手,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忍耐极限。“说吧,说完以后在公司里,我俩之间就当不认识,也不是什么同学关系,明白吗?”
傅时翎露出为难的神色,几番犹豫间,他还是选择点了头。乔言心早已掐灭了烟,内心升起一股索然无味和空虚寂寞感,仿佛世界的一切她都毫不在乎,也都没有意思。
唯独眼前这个人,能激起她空寂人生里的一圈轻微的涟漪。除去恶心感作祟,乔言心更想看看傅时翎想跟自己玩什么把戏,还有什么能打碎她对他的刻极印象。
傅时翎因为乔言心的同意心情欢喜,不由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喉口吐出清晰地几个字,“我真的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乔言心。”出口一瞬,傅时翎开阖的双唇像是放慢了好几倍,传到乔言心耳朵里时,她的心口莫名一阵惊惶,顿时忘记了喘气,同时脑内晕晕旋旋,双腿无力。乔言心反射性地想伸手去扶墙。
傅时翎显然没想到乔言心会忽然不对劲,本能地赶在乔言心脸朝大地前稳稳揽住她。
与想象中的不同,淡淡的花香味从乔言心的发丝传来,与不知道哪里冒出的若有似无的水果味一齐纠缠扑到鼻端。
傅时翎怀中一热,他不禁伸长脖子。因为乔言心脸贴着他胸膛,柔软的发隐隐擦着他的喉结,有点痒。
“……你没事吧?”
傅时翎忍了忍,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瞟。
没听到乔言心回答,又弯下腰想看她的状况,没想到乔言心竞然直接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