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
茶杯在他手中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咯咯”声，仿佛随时都会被他捏碎。他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灰败，额头和太阳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剧烈地搏动着。
袁天报告中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耳朵，刺入他的心脏。那17家企业的名单，其中有多少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份报告，这份整治建议，哪里是在谈事故？分明是袁天借着事故的由头，挥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要将他张坤多年经营的利益根基连根斩断！
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巨大的屈辱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毁。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死死地钉在袁天的脸上，那目光中的怨毒和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袁天平静地迎上张坤的目光，眼神坦荡而坚定，没有丝毫退让。风暴并未结束，它只是从弥漫的毒雾，转入了更为幽深险恶的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