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的冷酷:
“祁厅长,”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祁同伟的神经上,“赶尽杀绝的,是国法。我只是执行它。”
袁泽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祁同伟的灵魂:
“你的问题,很快会有人找你谈。”
轰——!!!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丧钟,在祁同伟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身体里支撑着他的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抽空,他猛地踉跄后退几步,脚下发软,要不是秘书眼疾手快扶住,他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张着嘴,如同离水的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的抽气声,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那双曾经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死寂,死死地盯着袁泽,又仿佛穿透了袁泽,看到了那无法逃脱的、黑暗的深渊。
李达康和侯亮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看着祁同伟在袁泽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下彻底崩溃的丑态,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袁泽这句话,无异于当众对祁同伟宣判了政治和人生的死刑!
袁泽不再看失魂落魄的祁同伟,也不再理会脸色铁青、惊疑不定的李达康和神情复杂的侯亮平。他微微侧身,对身后的特勤队员下达命令,声音在死寂的寒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不容置疑:
“押解目标,登机。”
“是!”特勤队员的声音如同钢铁碰撞。
丁义珍像一袋垃圾被粗暴地拖向舷梯。沉重的镣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祁同伟瘫软在秘书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丁义珍被拖走的背影,如同望着自己被拖走的最后一丝希望。
袁泽最后扫了一眼停机坪上表情各异的众人,整了整自己的军装领口,肩章上的金星在探照灯下闪烁着冰冷而威严的光芒。他转身,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踏上舷梯。墨绿色的身影消失在机舱门的阴影之中。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骤然拔高,撕裂了夜的寂静。钢铁巨兽在跑道上开始加速、冲刺,最终昂起头颅,刺破浓重的夜幕,向着北方那片权力中心,破空而去。
只留下停机坪上,祁同伟瘫软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瑟瑟发抖,李达康铁青着脸望着飞机消失的方向,侯亮平站在原地,感受着夜风的刺骨寒意,久久无言。
汉东的风暴,并未因丁义珍的离开而平息,反而因为袁泽最后那句冰冷的宣判,掀起了更加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