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更是如坐针毡,袁泽不仅详细询问了新型防空雷达在复杂山地环境下的探测盲区数据,更是指着清单上某型战车的发动机型号,直接说出了该型号在西北某兄弟单位寒区试验中暴露出的低温启动缺陷及临时改进措施,问汉东的保障方案是否跟进到位……
每一次提问,都精准地戳在汇报的薄弱处和关键节点上。袁泽似乎不需要看稿,所有数据、时间点、装备参数都清晰地印刻在他脑海中。
他的语气始终平静,没有呵斥,但那种基于绝对信息掌控力带来的压迫感,让在座的资深军官们后背发凉,汇报时字斟句酌,再也不敢有丝毫马虎和侥幸。
周振邦全程沉默,脸色越来越沉。他看着袁泽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内,如同一位最高明的解剖师,用精准到冷酷的“手术刀”,将省军区看似运转良好的肌体表层切开,露出了内里或大或小的病灶。
这种近乎“刮骨”的方式,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被挑战权威的不适,但也隐隐生出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上午的汇报会,在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压和高效中结束。军官们走出会议室时,不少人脸色发白,脚步都有些虚浮。袁泽最后只留下一句话:“下午训练场,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