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接触到李国涛那洞穿一切的目光，终究是强行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卫国同志，你还有什么要强调的？”李国涛看向李卫国。
李卫国推了推眼镜，表情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只是看向袁天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实质性的认可，少了几分之前的审视和疑虑：“国涛书记的意见我完全赞同。袁天同志这次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展现了年轻干部少有的担当和能力。
开发区和科技工作，任务重，挑战大，希望袁天同志尽快熟悉情况，把新思维、新技术，真正转化为推动发展的新动力。有什么困难，县政府这边会全力支持协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坤，“张坤县长，你主管工业，开发区那边的基础情况你最熟，要多给袁天同志介绍介绍，做好衔接。”
张坤像是被点了名，身体微微一震，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那笑容僵硬得如同面具，嘴角的弧度怎么看都透着不情愿和阴冷：“卫国县长放心，国涛书记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袁天同志的工作。”
他转向袁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袁县长年轻有为，又有高科技手段，相信一定能给开发区带来新气象。有什么需要了解的，随时找我。”
话虽说得漂亮，但那“高科技手段”几个字，却刻意咬得有点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讽刺。
袁天平静地迎上张坤的目光，眼神清澈而沉稳，没有丝毫得意，也没有半分退缩，只是微微颔首：“谢谢卫国县长，谢谢国涛书记的信任。谢谢张县长的支持。我一定尽快进入角色，虚心学习，全力以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经历过风浪后的笃定。
会议在一种微妙的、暗流涌动的气氛中结束。众人起身离座，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袁天收拾着桌上的笔记本，动作不疾不徐。
他能感觉到，经过自己身边时，几位常委和副县长投来的目光明显热络了许多，有人甚至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干得漂亮”。
而张坤，几乎是第一个快步冲出会议室的，那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
走廊里，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