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性就不喜欢思考那些宏大而复杂的事情,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现在最纠结的,反而是私事——姜雨卓上次为什么莫名其妙给了他一巴掌?难道是他上次喝多了,造谣她和胡冲有一腿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他挠着锃亮的脑门,努力回忆那晚的细节,却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和姜雨卓那冰冷的眼神。
“搞不懂啊……”他叹了口气,把注意力转回眼前的发射现场。看着那颗卫星,他小时候学过的初中物理知识莫名冒了出来,忍不住凑近正在指挥台前忙碌的邢处长,低声问道:“邢处,就发这么一颗通讯卫星,有啥大用啊?我记得卫星不是得绕着地球转吗?等它转到地球背面的时候,咱们这边的通讯不就断了吗?这战场上信息瞬息万变的,突然来个通讯中断,不是要命吗?”
他顿了顿,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难道……咱们现在技术这么牛了?能让信号像那个什么……对,像香飘飘奶茶的广告词一样,绕地球一圈?”
邢处长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控制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数据流,指挥着最后的系统自检,哪有闲工夫搭理蔡斌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他连头都没回,只是用一个极其不耐烦的眼神瞥了蔡斌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一边待着去,别添乱!”
旁边正在协调能源供应的刘建军看到了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被默认成了“蔡斌问题处理专员”。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蔡斌从指挥台边拉开。
“我说蔡斌,之前的项目通气会你又全程打瞌睡了是吧?”刘建军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这么重要的基础设定都没搞清楚?”
蔡斌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为了绝对保密,所有关于“帆布计划”和忍界本质的高层会议,都是穿越回华夏在国贤局的保密会议室内进行的。而蔡斌,作为活的“记忆提醒设备”(主要功能是帮助穿越者稳定记忆,防止在拟境中迷失),需要耗费大量脑力去同步和梳理众人的记忆。通常完成这部分工作后,他就会因为精神疲惫而进入打盹模式,也因此成为了国贤局内部着名的、多次在最高级别保密会议上公然睡觉的奇人。
刘建军看着蔡斌那副样子,知道跟他生气纯属浪费感情,只好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从大筒木舍人那里获得,并由长门先生‘亲自’在月球上验证的关键情报显示——我们所处的这个‘忍界’,它根本就不是一个像地球那样的球体!”
“不是球体?”蔡斌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对,不是一个悬浮在宇宙中的星球。”刘建军加重了语气,“根据现有观测和理论模型,它更接近一个……‘天圆地方’式的结构。一个近乎无限的平面大陆!”
“啊?!”蔡斌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平……平的?!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啊!”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地是平的?那站在边上会不会掉下去?太阳东升西落怎么解释?
“你在忍界讲科学?”刘建军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们脚下这片大地,其物理规则本身就与我们的宇宙有所不同。在这里,引力似乎并非完全源于质量,而是与某种遍布大陆的‘基础能量场’(可能与自然能量有关)相关。大陆的边缘被巨大的能量屏障或物理断层(比如无尽深渊或风暴之墙)所阻隔,具体情况还在探索。”
他继续解释道:“既然忍界是一个平面,那么一颗位于足够高空的、具有持续动力维持其相对位置(不再单纯依赖万有引力提供向心力)的同步轨道卫星,其信号就能覆盖到大陆的绝大部分区域。因为它不需要绕着球体旋转,只需要像一盏高悬于顶的探照灯,静静地‘照耀’下方的大地即可。当然,这对卫星的动力系统和姿态控制系统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我们对其进行了大量的改造,采用了基于查克拉反应的等离子推进器和灵子陀螺仪稳定系统。”
刘建军尽量用蔡斌能听懂的话说:“简单来说,就是把卫星‘钉’在天上某个合适的位置,让它能一直‘看’着咱们。”
“天圆地方……”蔡斌喃喃自语,这个只存在于华夏古代神话和哲学概念里的词汇,此刻却成了一个“真实”世界的描述,让他感到一阵眩晕般的荒谬感。“那……太阳和月亮呢?它们怎么运行的?也是绕着这个平面大陆转?就像……就像我们古代传说的那样,金乌驮日,夜晚就落到地平线之下?” 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茅塞顿开”,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更离奇的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那海洋的潮汐是怎么形成的?难道不是月球引力?最重要的是,长门搞出来的那些污染雨水,最终都流到哪里去了?总不能无限累积吧?”
“关于天体运行,目前有几种假说,”刘建军推了推眼镜,展现出一贯的严谨,“一种是‘局部时空泡’假说,认为日月是在一个包裹着忍界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