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为了当这显眼包。皇太极当年立下规矩,不许太监宫女掌权,就连识文断字的程度也要有个章程约束,不许笔贴式们教的太过。顺治一意孤行改革,不也没坚持下来。我是疯了才会去当这光杆司令。
容意心里把乾隆喷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一脸惶恐,蹲身推辞道:“奴婢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为皇后娘娘分忧,奴婢心里欢喜得很,若皇上这般揣摩,奴婢便不敢说出自个儿的想法了。”
富察皇后也反应过来,弘历对容意存了几分试探。便嗔怪地瞧他一眼,打哈哈道:“爷,何必说这些没影儿的话吓唬容意呢?她是个好孩子,既然跟着我,可不能再由着皇上戏弄了。”弘历便抬起双手讨饶:“…好好好,朕不过玩笑罢了,皇后倒是真护着她。”
气氛就这么在玩笑话里头慢慢松懈下来。
容意知道今日逃不过去,索性将自己的想法初步做个汇报。公司制度改革嘛,她看不明白还抄不明白吗?内务府就像是个家族小企业,最大的问题便是用出身替代了能力,皇室关系替代了岗位经验。
当职位的晋升不再看重能力和才干,便会导致尸位素餐、人岗不匹配的局面产生。
这是一种极大的人力资源浪费。
容意忍不了。
针对这些问题,她也初步想了几个对策。
首先,是将三年一次的京察改为一季度一次,考核官设三到五位,实行轮流打分制。每位官员最后取平均分排序,列为甲乙丙丁四等;其次,再把司的“督催”按照项目大小分摊到小队,视完成度给予绩效考核,考核通过后,由内务府特设绩效月例,按照比例发放。除此之外,针对迟到早退、偷奸耍滑者,还可以实行上下班打卡制、基层推举制。
甚至针对内务府机构的特殊性,还可以推出胜任力模型,来对每一位官员到岗做出全方位的适配性评判。
容意将这些策略简单列举出来,还贴心地换上了弘历和富察皇后能听懂的表述方式。
看到帝后二人眼神越来越亮,容意的声也越来越小,最后,缩着脑袋草草总结:“以上,皆是奴婢一家之言。奴婢想法粗鄙,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皇上和娘娘莫要见怪。”
东暖阁内沉默片刻。
弘历忽然抚掌大笑,对着富察氏点了点容意:“这丫头藏得深啊。若朕早知她有此等能耐,可不会放她去皇后跟前。”富察氏抿唇笑了笑,对容意招招手,示意她起身活动活动僵麻的手脚。“皇上说笑了。容意丫头年纪小,却胜在细心有巧思上。留在御前束手束脚,反而不美。”
今日是富察氏第二次出言,将容意当个孩子护着。弘历便也不再提当年事,只笑道:“好好好,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朕只一点,叫容意今儿晚上回去辛苦些,写一份文书呈上来,。这些法子都得仔仔纸细一一罗列出来讲清楚,朕明日便要用,抓紧着些。”容意:…”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不干脆叫我写一份奏折,明儿去上早朝呢?再把内务府总理大臣的俸禄也发我兜里得了。
弘历这回倒是清醒了,一眼瞧出容意藏在眼底的震惊和不乐意,笑呵呵道:“放心,朕不叫你白干活儿。”
“今年正旦,朕给你特批十天假,许你与你弟弟用一顿年夜饭。另有赏银一百两,各式布匹、纱线、棉花、毛皮等,只要是不违制的,任你挑选,如何?容意想了想,觉得十天年假还是挺动人的。折腰不丢人。
七月暑热,内务府的整改也进行的轰轰烈烈。许是皇上那儿无意之中走漏了消息,“容姑姑”的名号在一众底层宫人之间骤然打响。常年受苦受累还要挨罚的小太监们感恩戴德,那些个没背景的绣娘也都念着容意的好。瞧见她过来内务府,便都挤着送些绣帕、吃食之类的,倒叫容意不好意思起来。
这事自然也有弊端。
得知皇上忽然整顿内务府,竟是从个小宫女身上得来的灵感,内务府包衣世家们多少有些不舒坦。
金佳氏(金贵人)的阿玛便是其中一位。
这小半月,金贵人使出浑身解数,缠得弘历日日都来她这承乾宫。她是难得的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的异域美人,歌舞又格外拿得出手,弘历喜欢女子极尽所能对他讨好上心,这让他有一种征服天下之外的酣畅沐漓,也便顺着宠一宠。
金贵人以为拿住了帝王心,便委屈巴巴开始吹枕头风:“皇上,阿玛在上驷院原本做得好好的,就因为皇后娘娘身边那个女官……叫什么容意的,闹出这些个幺蛾子,搞得内务府鸡犬不宁。阿玛如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瘦脱相了。”
弘历原本搂着金贵人的手顿了一下,慢慢松开,皮笑肉不笑问:“哦?依你看,该当如何?”
金贵人娇柔一笑,轻轻凑上前依靠着弘历肩头:“自然是还按原来的老样子。容意搅乱了内务府的差事,便该赏一顿板子,撵出宫去才能泄愤呢。”弘历闻言,冷笑一声:“宫女满三十岁才能出宫,这是先帝爷定下的规矩。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两种例外情况。”他坐直了身子,自上而下俯视着金佳氏:“一种是因笨,另一种是因病。朕瞧着金贵人也不笨,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