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其实民女今日还得写封书信给民女的准夫君,所以……”邵符歆皱着眉头,脸露难色地说。
“不是连邵小姐也不赏脸吧?又或者本王是个凶残暴戾的人,所以……”
“绝无此事!民女忽然记起,其实书信的事情可以明天再写的。”
“如此甚好!请这边走吧。”
一路上,邵符歆跟在李攸泽后面,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一边走一边梳理案情的新进展,以及想着待会该如何脱身,很快,二人便到了寺院的一个傍假山碧水而建的凉亭。
不知何时,原本风景雅致的畅幽亭挂满了白色的轻纱,纱帐随风飘舞,午后阳光的浸染使它们变成了橘黄色的,若隐若现的亭内摆满了氤氲萦绕的佳肴。
为什么这家伙走到哪儿,哪儿都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某种情色的调调呢?真令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邵符歆胡思乱想的期间,李攸泽已经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凉亭中央的桌上,站在他身后的是两位姿色姣好的婢女。
一直在磨磨蹭蹭,犹豫不前的邵符歆见李攸泽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邵符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显然后者非常有耐性,因为在她慢吞吞地坐下来之前,他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反而是他身后的两个女子,一脸鄙夷地瞪了过来。
“你这么慢,本王的糕点都融化啦!”李攸泽交叉着十指,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像献宝般朝邵符歆朝笑了笑。
邵符歆到现在才注意到桌上果真摆了一些甜品,不禁失声叫道:“是冰?!”
“怎么样?本王没有让你失望吧!真喜欢看到你惊喜的样子?”
看见李攸泽展现出那副标志性迷人的笑颜,邵符歆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心想,这家伙又开始自恋了。
其实,桌上摆放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冰制甜品,以前她经常吃到,但是如今条件限制,大概,在夏天,能够吃得上冰棍的就只有大户人家或者是皇室成员了。不过,命案发生的地方恰恰出现了冰!
这真够令她震惊的!
“请问王爷,这冰是从哪里来的?”
“鸿德!”
在邵符歆不明所以之际,突然之间,狭窄的凉亭里凭空闪进一个中年大叔。
传说中的冷面杀手?这是邵符歆看见中年大叔的第一感觉。
望着目瞪口呆的邵符歆,鸿德浑浊的双目闪过一抹得意,不过轻易他是不会展露笑容的,他转向李攸泽躬了躬身:“回禀主子,这冰是林寿皁大人在主子到来前,便一早命人准备好的,就储存在寺院厨房的地窖里。”
“那冰块是谁负责管理的?”邵符歆激动得跳了起来。
“好像是一个姓刘的小官差。”
“太谢谢你了!大叔!”邵符歆兴奋地转身便要跑,可跑了没几步,发现自己这样做是十分失敬的。于是又立刻折了回来,急急地行了一个‘清朝式’的告退礼,“王爷,民女发现了重大的破案线索,请容许民女告退。”
“看见你如此急不及待的模样,本王要拒绝的话就太不近人情了!”李攸泽好像很苦恼地把手埋进了他墨黑的秀发里。
“谢王爷。”邵符歆说完便一溜烟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鸿德,你见过这种奇怪的礼仪吗?是那个地方的习惯?”李攸泽侧了侧头问。
“回禀主子,老奴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未看见过这样的告退礼。不过主子,老奴觉得,你的法子似乎行不通呀!邵小姐完全不为所动哩!”
“怎么可能,你没看见刚才她惊喜的模样?!而且绝大多数女人都喜欢这些玩意的!”李攸泽一脸严肃地朝他身后的两名婢女问,“你们喜欢这些糕点吗?”
“回王爷,奴婢都很喜欢!非常喜欢!”他身后的两名婢女争先恐后地应声道。
“看,鸿德,我说得没错吧!女人都喜欢这些东西!我想她可能仍然在生本王的气,我是说今早她看见我和玉珠小姐一起亲密地离开,她一定是误会了甚么,要知道,她是有洁癖的!”李攸泽固执地争论道。
鸿德却一脸正经地说:“不过,老奴认为不是,老奴觉得邵小姐似乎更喜欢查案。”言下之意是说,邵符歆喜欢查案多于喜欢与他的主子相处。
“鸿德,你这样说本王会很沮丧的哦!”李攸泽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对于不按常理出牌的邵符歆,他感到了头痛。
“主子,老奴也是以事论事而已!你真的要改掉风流成圣这个坏习惯呀!”
“或者我们可以举办个宴会,邀请她参加,然后本王表现得只在乎她的话,那她大概会消消气吧?!”李攸泽忽然来了兴致。
一听,鸿德顿时觉得他的麻烦来了。“主子,依老奴看,还是不要举办吧!到时宴会上一定会出现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小姐,老奴担心主子您把持不住呢!”
“鸿德!你一定要对本王有信心才行!”
鸿德还想劝说甚么,却见李攸泽忽然站了起来